镜面上，凛雪自己的倒影清晰得可怕。她的冰甲变得污秽不堪，布满紫黑色的腐蚀斑痕和不断蠕动增生的虚空囊肿。银蓝色的长发枯萎、脱落，露出下方惨白溃烂的头皮。最恐怖的是她的脸——那张曾如冰雪雕琢般完美的面容，此刻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布满裂痕，裂痕中流淌着粘稠的紫黑色脓液。她的眼睛，那双曾蕴含守护意志的冰魄之眸，此刻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不断旋转的虚空漩涡，散发着吞噬一切的绝对死寂。倒影中的“她”，嘴角咧开一个非人的、充满嘲弄与满足的狞笑，仿佛在无声宣告：看，这就是你最终的模样，这就是你“守护”的结局。
“你…终将…成为…我们…”一个由亿万细微低语汇聚成的、非男非女、非老非少的诡异声音，直接在凛雪的灵魂核心响起，带着绝对的冰冷和令人绝望的确定性。“守护…只是…徒劳…的…挣扎…融入…虚空…才是…归宿…你…的…力量…终将…成为…吞噬…的…养料…”
与此同时，镜面下的死亡艾泽拉斯景象中，无数由腐烂血肉和虚空能量构成的巨大触手猛地从腐败的大地中破土而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地抽打在凛雪脚下的冰镜之上！
轰——！！！
现实的重叠：渊誓的突袭
冰镜碎裂的巨响与现实中猛烈的爆炸声完全重叠！
就在凛雪的精神被三重幻境轮番撕扯、心防摇摇欲坠的致命瞬间，托加斯特那蠕动墙壁的阴影中，骤然炸开数团粘稠、散发着浓烈硫磺恶臭的紫黑色能量球！能量球无声地爆裂，并非产生冲击波，而是瞬间张开数个直径数米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虚空漩涡！
“敌袭！防御！”伯瓦尔的怒吼如同炸雷，瞬间将沉浸在幻境撕裂感中的黑锋骑士们惊醒。他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源质重盾“米奈希尔之力”带着残存的圣光嗡鸣着，悍然挡在凛雪身前。
噗！噗！噗！
从漩涡中激射而出的并非实体箭矢，而是数十道由纯粹负能量和实体化恶念凝结成的暗影尖刺！它们速度快如闪电，轨迹飘忽不定，带着刺耳的尖啸，无视物理防御般直射凛雪！
砰！砰！砰！砰！
伯瓦尔的源质重盾剧烈震荡，盾面瞬间被数枚尖刺命中，圣光与暗影能量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和刺眼的光芒。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沉重的身躯猛地向后滑退，靴底在蠕动的塔内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沟。一枚尖刺穿透了圣光防护的边缘，狠狠扎进他左肩的源质甲胄缝隙，紫黑色的腐蚀性能量瞬间蔓延，发出滋滋声响，他闷哼一声，却一步不退！
“为了黑锋！为了巫妖王！”达里安的咆哮带着决死的疯狂。堕落的灰烬使者在他手中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炽烈的一次圣焰回光！橘红色的火焰如同垂死巨兽的吐息，横扫而出，将正面射来的七八枚暗影尖刺凌空斩碎、蒸发。但更多的尖刺从侧面和上方袭来！
两名反应稍慢的黑锋骑士瞬间被洞穿！覆盖全身的坚固符文板甲在暗影尖刺面前如同薄纸。尖刺精准地穿透头盔眼缝或颈部甲胄接缝，刺入他们冰冷的亡灵之躯。没有鲜血喷溅，只有浓郁的、带着硫磺味的黑烟从伤口中狂涌而出！骑士们发出无声的嘶吼，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量般迅速干瘪、碳化，最终在不到两秒内化作两堆冒着黑烟的焦黑骨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灵魂之火彻底熄灭。
剩余的尖刺被其他骑士拼死格挡或避开，在塔壁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孔洞。
然而，真正的致命一击并非来自尖刺。就在虚空漩涡能量波动达到顶峰的刹那，一道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深紫色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剥离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达里安背后的阴影中电射而出！目标直指精神正遭受幻境与现世双重冲击、防御出现短暂真空的凛雪后心！
那身影散发着冰冷、纯粹、毫无生机的死亡气息，却又完美地融入了噬渊的黑暗背景。他手中并非实体武器，而是由高度压缩的负能量构成的、边缘不断扭曲撕裂空间的能量刃——霜语者法瑞尔！曾经巫妖王麾下强大的巫妖，如今彻底被噬渊腐化扭曲，成为了典狱长最阴险的猎杀者！
“陛下！背后！”达里安在千钧一发之际感知到那致命的杀意，目眦欲裂！他刚刚全力挥剑斩碎前方的暗影尖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根本无法回身格挡！
伯瓦尔被重盾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和肩头的剧痛所牵制，同样来不及救援！
凛雪的精神正被阿尔萨斯那饱含愤怒与痛苦的控诉，以及那幅艾泽拉斯彻底湮灭的恐怖图景所撕扯。她看到了法瑞尔那无声袭来的、带着绝对死亡气息的阴影，身体却如同被无数冰冷的锁链束缚，思维在“救赎是否徒劳”、“守护是否终将失败”的深渊中挣扎，动作慢了致命的一瞬！
就在那深紫色的能量刃即将触及凛雪冰甲后心的刹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