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凡沉默着,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延伸向四周,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内心的焦灼感如同野火般蔓延。敌我力量悬殊,阴谋的漩涡却越卷越大,这种明知危机逼近却无力阻止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就在这时——
他怀中贴身放置的那枚代表镇魂司身份的腰牌,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灼热,并且急促地闪烁起微弱的白光!
张逸凡心中一凛,立刻将腰牌取出,注入一丝灵力。腰牌上的光芒稳定下来,投射出一片朦胧的光幕,光幕中传来钟岳熟悉却带着明显焦急的声音,甚至能听出几分气喘:
“张逸凡!听到传讯立刻回复!出事了!崔浩……他在押解回总部受审的途中,被影阁的人劫走了!”
“什么?!”
这个消息如同又一记惊雷,在五人早已紧绷的心弦上狠狠炸响。就连刚刚还在愤懑的赵烈也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巡防司统领钟岳大人带领的押解队伍必然戒备森严,竟然被劫走了?
张逸凡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着腰牌沉声道:“钟大人,我们刚从阴阳裂缝撤离,画皮鬼师正在吸收混沌石之力,形势危急。崔浩大人被劫,究竟是怎么回事?押解队伍呢?”
光幕中,钟岳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怒火和沉重:“我收到你的紧急传讯后,本意是兵分两路,我带一部分精锐先行赶来幽冥谷支援你们,另一队人按原计划押解崔浩。谁知我刚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收到了押解队伍遭遇伏击的最高级别示警传讯!等我带人火速赶回现场时……只看到……满地狼藉,押解人员……全部殉职,崔浩不知所踪。”
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直冲天灵盖。全部殉职!这是何等惨烈!究竟是谁出手竟如此狠毒决绝!
“现场……留下了影阁特有的影字标记,”钟岳的声音愈发凝重,“另外,我们在一名殉职的同僚身下,找到了崔浩仓促间留下的一封密信!”
“密信?上面说了什么?”张逸凡急忙追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密信用了最高等级的镇魂司加密符文,我刚破译出来。”钟岳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崔浩在信中提到——影阁的首脑,并非什么隐世魔头,而是……一位早已离开镇魂司的前高层元老!而且,画皮鬼师真正的炼药基地,就藏在幽冥谷的墟渊裂缝之下,那里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地宫!”
“前……镇魂司高层?!”
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远比画皮鬼师实力暴涨更甚!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重重迷雾,却也露出了更令人心寒的真相。
林墨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颤抖:“怎么可能?位高权重的前辈,为何要组建影阁,与画皮鬼师这等邪祟勾结?这……这没有理由!”
苏清漪娇躯微震,美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随即化为了然,紧接着涌起的是难以抑制的悲愤:“我明白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画皮鬼师对我镇魂司的内部布置、人员调动如此了解!为什么他能轻易设局,将勾结邪祟的罪名精准地扣在我父亲和苏家头上!原来是有内鬼,而且还是地位如此之高的内鬼!我父亲蒙受不白之冤,恐怕全是此人在幕后操纵!”
张逸凡的脑海中,之前零散的线索如同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画皮鬼师的嚣张、对镇魂司的熟悉、苏振海被陷害的疑点、崔浩突然认罪又暗示另有隐情、以及此刻被影阁精准劫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隐藏在镇魂司历史阴影中的“前高层”。这个人的野心和阴谋,恐怕远比画皮鬼师想要炼制灵鬼体、颠覆幽冥谷要庞大和可怕得多!画皮鬼师,或许只是他摆在明面上的一枚棋子,甚至可能也是被利用的对象。
“钟大人,崔大人的密信里,有没有提及这位前高层的具体身份?”张逸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钟岳的语气带着遗憾和凝重,“密信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符文书写也变得凌乱,应该是崔浩在写下这些信息时被影阁的人察觉,被迫中断,只能仓促藏匿。不过,他明确指出了幽冥谷地宫的位置,就在墟渊裂缝下方。并暗示,那里不仅是炼药基地,更隐藏着一个关乎重大的秘密。”
“墟渊裂缝下方……”张逸凡心中一动,想起之前探查时感知到的那异常隐晦的魂魄轨迹波动,当时只以为是裂缝本身的紊乱,没想到下面竟别有乾坤。
“钟大人,您现在在什么位置?”张逸凡追问。
“我正在带人赶往幽冥谷外围,一方面搜寻崔浩和影阁的踪迹,另一方面也与你们汇合。”钟岳答道,“你们现在是否安全?具体坐标告诉我,在我赶到之前,切勿再轻举妄动!”
张逸凡报出当前所在的山谷坐标后,腰牌的光芒黯淡下去,传讯中断。山谷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仿佛在诉说着不祥。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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