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宗铭站在阳台上抽烟,他拿着手机冷声给对面下达命令,天将黑时才看到李落殇带着人回来。
李落殇没打算做饭,从饭店打包了几个菜回来,上楼叫人吃饭先敲的贺志的门,对方打开门大声回了句:“哦,好,知道了”。
然后又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四个字:“他知道了。”
丫的!
我草!
李落殇算是明白这个祖宗这段时间是在闹什么了,原来是都想起来了。
不是那个什么破手术这么没保障,怎么还能恢复记忆?
李落殇把小孩给贺志抱着,然后自己一个人开门进去,祁宗铭从阳台回来坐在沙发上,李落殇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回来了?”祁宗铭伸手搂住他。
“嗯”,李落殇回。
“刚才警察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打你的没人接”,祁宗铭说,“问你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跟谁有矛盾,这很有可能是蓄意报复。”
李落殇靠在祁宗铭身上,脑中锁定了一个人,“嗯,我一会给警察回个电话,饿吗?买了吃的回来。”
“饿”,祁宗铭回他,手放在他护腕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摸着,语气淡淡地问,“戴多久了?”
他眉眼冷峻,笑起来时很好看,跟李落殇的瑞凤眼不同,不笑的时候单这一双眼就透露出一股深深寒意,神情冰冷阴戾,看着非常吓人。
他从来不在李落殇面前露这一面,所以这也是李落殇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从来不是什么听话的小狼狗,而是一头真正会吃肉嗜血的狼。
祁宗铭知道贺志会跟李落殇通风报信,李落殇也知道祁宗铭知道贺志会跟他通风报信,本来打算坦白从宽,结果这人在这明知故问起来了。
李落殇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也就两年不到吧。”
祁宗铭嗯了一声,突然用力抓住李落殇的手不容反抗,直接把护腕扯下来,长时间藏于布料下的皮肤比其他地方白皙。
李落殇本来就很白,皮肤像玉一样柔和,好看的手腕处横着一条细又长的疤痕,微微凸起,带着点淡粉色。
祁宗铭冷冷地来了句:“跟你的设计一样割裂。”
然后又把李落殇左手上的表取下来,这次祁宗铭凝着手腕处久久不再开口,眼睛一眨不眨,只有呼吸加重了。
左手的伤口比右手的还要深。
李落殇心头一颤,干巴地把手抽回来,起身侧坐在他腿上,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道:“没事,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好了好了,没事了宝贝儿,我没事。”
前两天过的还算相安无事,只是祁宗铭不再和小孩争宠了,更多时候是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天的时候李落殇楼上楼下的没找见他人,打第十次电话才被接通,李落殇松了口气,“去哪了宝贝儿?”
“警察局。”
“你去哪干嘛?你怎么去的?”李落殇难得语气重,“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开车听不懂是不是!”
祁安澜瞪大眼,他看出来落殇哥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对面似乎有人跟祁宗铭说了什么,祁宗铭嗯了一声。
“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李落殇上楼把祁安澜交给贺志,对面还是没回复,李落殇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说话,还在警局是不是?”
“我没开”,祁宗铭没什么情绪地说,“晚点回去,挂了。”
“没开你走路去…”
嘟嘟嘟嘟……
对面直接挂了。
很好。
很好。
很好。
敢挂电话了。
长进了。
有出息了。
我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
晚上十点。
李落殇靠在墙边用手挑开一点窗帘,外面细雨如丝,轻轻洒落。
楼下停着三辆黑色商务车,确实不是他自己开车,是保镖开的。
祁宗铭靠着车门与夜色融为一体,嘴里叼着烟,他七点多的时候就回来了,这是李落殇看见他抽的第二十三支。
祁宗铭嗓子因为抽烟过度而咳嗽,听得李落殇心脏被猛地创了一下。
他想做什么李落殇心里知道,但李落殇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床上祁安澜呼呼大睡,李落殇放下手,在床上找到手机给他打电话,又从衣柜顶上把密码箱拿下来打开,一件一件地把自己和祁安澜的衣服叠好放进去。
响了四五声对面才接通,李落殇问:“今晚不回来睡觉吗?”
“不回。”
“明天回来吗?”
“不回。”
“后天呢。”
“不回。”
“下个星期回来吗?”
“不回。”
“下下个星期回来吗?”
“不回。”
“下个月回来吗?”
“不回。”
“下下个月回来吗?”
“不回。”
李落殇又轻声问:“你不要我了吗?”
对面直接挂了电话,过了会门被打开,李落殇坐在行李箱上双手抱在胸前含笑看着他。
祁宗铭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水,从小白瓶里倒出五六粒药片,然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端着水杯走过来,“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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