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
“嗯,小时候经常被他养父关在地下室两三天,只能喝水,快饿死了才给点吃的。”
李落殇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翻身把自己埋进祁宗铭怀里,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腰,耳朵放在他胸口,听着里面砰砰地心跳声。“我会好好吃饭的,你别怕。”
祁宗铭托住他的腰把人抱上来压着自己,支起一条腿让怀里的人躺得更舒服,用手顺毛摸着他的头。“清浅出车祸那段时间检查出来的,他谁也没说,胃癌中期II期,曾刑在忙巡展的事没发现他的异常。”
“还记得他跳楼那次吗?”
李落殇闷闷地嗯了一声。
祁宗铭接着说:“他开车跑是想去找赵局,想用自己的肾做条件让赵局帮曾刑,那时候还没开始化疗病情也没那么严重,移植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他要救的那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赵局年轻时跟一个女明星酒后意外生下的。女明星爱他不甘心打掉,他为了仕途不敢认,后来女明星怕影响自己的演艺事业生下来就让人送福利院了。”
祁宗铭越说越哽咽,手臂把李落殇箍得很紧,恨不得融为一体,这样他们生死都在一起,不会留下谁,不用谁比谁多活一天。“去年去世的,今天是他的忌日。”
李落殇深吸一口气又翻身下来侧躺着,将人搂进怀里,他没穿睡衣,身上的纹身蹭到东西就疼。
祁宗铭头抵着他的胸口,静静的,过了会他听见李落殇说,“要是你弟开门进来,你说他会不会笑话你?哎呀,哥哥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不会”,祁宗铭皱起眉在他锁骨处啃了一口,语气带着点委屈,“因为他哥根本就没哭。”
“好好好”,李落殇摸他的耳朵,“这么喜欢啃干脆在这里纹个骨头,这样以后说不定还能尝出骨头香。”
“真的?可以吗?”祁宗铭抬起头,眼睛因为湿润而闪闪的。
“可以”,李落殇手掌从他后脑勺慢慢往下直到腰窝,“你的身体随便你怎么弄”,然后手指在腰窝处点了点,“我的身体你不准纹这些,从头到脚一根汗毛也别动,敢动我就甩了你。”
祁宗铭笑了,手摸到他大腿根内侧捏了捏,又在另一边内侧捏两下,然后拇指轻刮腿上的软肉,惹得李落殇一阵痒。
他卖乖道:“这里也纹好不好?”
现在就算他是要天上的星星,要月亮,李落殇也会想办法给弄来,“嗯,这里想纹什么?”
后腰胸口还隐隐作痛,他试着和祁宗铭商量,“这次用点麻药可以吗?”
祁宗铭闷咳了一声,“嗯,会用的,不用挺疼的。”
李落殇轻声质问:“那你昨天为什么不用?”
“因为纹得是我的名字。”不等李落殇回答,他突然酸楚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得了胃癌,怎么救都救不回来,他明明也那么积极的配合治疗了,到最后…到最后瘦的只有骨头,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他跟我说了六遍,说了六遍他好痛苦不想化疗了…”
“我那么多车都是给他的,为什么?好多他都没开过。”
他手箍紧在李落殇胸口纹身的地方狠咬一口,李落殇疼的低抽一口气。他语气几乎哀求,“李落殇,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们三个一块长大,一个死了,一个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只剩下我这个疯子了。”
李落殇只觉得心痛得要命,心疼自责后悔内疚占满内心,他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坚强一点,再坚持下去。
手掌捋过祁宗铭的脊背,相隔着真丝睡衣一下一下地传送温度,“宝贝儿,相信我一次。我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无非就是钱和生命,你不缺钱,那我后半辈子的所有时间都给你,都用来爱你。”
“你不用再感到害怕或不安,我抢救回来后就没想过再结束自己的生命。”
黑暗中,李落殇捧着祁宗铭的脸,鼻尖对着鼻尖,“如果可以,下辈子我做你的另外一个精神人格,我来负责疯狂,你只需要向阳而生自由自在就好。”
我来学那些你不喜欢的乏味课程,我替你承担起祁家继承人这个担子,我替你去经历那些痛苦。
祁宗铭愣住了,李落殇抚慰地亲亲他,“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能让我们从生到死,同生共死,灵魂和身体都属于彼此,绝对的掌控、占有对方。”
“这次,不论任何原因我都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也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会待在一个你能看见的地方。”
祁宗铭抬头看李落殇的眼睛,想透过黑暗看穿他的心,“我心里不健康。”
“我知道”,李落殇回一句吻一下他的眉心,轻声说:“我也一样。”
祁宗铭:“我每次说想把你关起来都是真的。”
李落殇吻他:“我知道,我也想把你关起来,但实力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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