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同南贺川的流水,悄无声息地向前流淌……
我依然住在宇智波大宅那个朝东的房间里,偶尔会去警务部队的档案室帮忙整理些不重要的文书。
这份工作很安静,只需要将卷宗按照日期和类别归位,不需要与人过多交流。
宇智波鼬来档案室的次数似乎变多了……
他总是有各种正当理由——查阅旧卷宗、提交任务报告,或是替富岳大人取文件。但奇怪的是,这些事务往往都能在我当值的时候完成。
虽然因为身体原因,富岳大人只需要我一周任职三天就可以了。
千祭。
今天他又来了,声音从书架深处传来。
我抱着几卷刚归类好的文书转过身,看见他站在窗边的光影里。午后的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有几缕黑发被微风轻轻吹动。
需要帮忙吗。我问。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得体的问候。
他走过来,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这种注视最近变得频繁,但我解析不出其中的含义。
这些要放到高层书架。他指了指我怀中的卷宗,我来吧。
我们的手指在交接时不小心相触。
很轻的触碰,像蝴蝶掠过水面。但他却像是被烫到般迅速收回手,卷宗差点散落一地。
抱歉。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我摇摇头,蹲下身帮他收拾。抬头时发现他的耳尖泛着奇怪的红晕。是发烧了吗?我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去医疗班看看。
这种莫名的状况最近经常发生。
上周在走廊相遇时,他特意停下脚步,替我拂去肩头的落叶。动作很轻柔,却让路过的美琴阿姨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三天前的傍晚,他在庭院里找到正在喂猫的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直到暮色将我们的影子拉长。
还有昨天,他带来一盒甜食,说是任务伴手礼。
这些细碎的变化像一片片拼图,但我始终拼不出完整的图案。
今天的工作结束后,他罕见地没有立刻离开。
要回去了吗?他问。
我点点头,开始收拾桌面。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档案室的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色的格子。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叫住我。
这个,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给你。
盒子里躺着一条发带。深蓝色的缎面,用银线绣着细密的海棠花纹,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材质是上等的丝绸,触手冰凉顺滑。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游移了一瞬,最后落在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很适合你。
我确实需要一条新发带。现在用的这条已经有些磨损了。但这份礼物来得太突然,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
太贵重了……我说。这条发带的做工明显不是寻常店铺能买到的。
他的声音很轻,只是...觉得你会喜欢。
共感力在这一刻自发运转。我捕捉到一丝紧张,还有某种更深沉的情绪,像月光下的海面,看似平静,底下却涌动着暗流……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让我来不及分辨……
最后我还是收下了。因为拒绝似乎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
他看着我将发带系在发间,眼神变得格外柔软。那种眼神让我想起实验室里见过的某种光学现象——光线通过棱镜后发生的偏移,明明还是同样的光,却呈现出不同的色彩……
很好看。他说。
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初夏的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气,吹动我新系上的发带。他没有说话,但这种沉默并不让人难受……
快到宇智波大宅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千祭。
我转头看他。夜色初降,他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深邃。
如果...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让你不解的事,你会生气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我仔细思考后回答: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回去吧。
那天夜里,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出神。深蓝色的发带衬得肤色更加苍白,海棠花的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我还是不明白他送发带的用意,但这份礼物确实很实用。
窗外,一轮新月挂在枝头。而有些心意,就像此刻的月光,明明洒满了庭院,却只有有心人才能看见。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条发带会陪伴我很多年。就像那个人的目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我,而我却要到很久以后才明白其中深意。
好烦……
——
午后的风带着南贺川的水汽,拂过廊下。我靠在廊柱边,看着庭院里逐渐凋零的紫阳花,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垂在肩头的一缕黑发。发尾有些毛躁了,像无人打理的野草。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轻不重,带着宇智波止水特有的节奏。
“哎呀,我们小千祭的头发好像有点不听话了呢。”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靠近,随即自然地在我身侧坐下,距离恰到好处地近,却不令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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