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的父亲听完景元的讲述后开始调查,这一查就查到了这孩子是谁,他的父亲是苍海仪,是军械库的校验官,母亲是云秘儿。
两人都是云骑军,但那场小范围的魔阴之乱也是让他们身负罪孽,诱发魔阴...以他的权限只能查到这,景元的父亲觉得肯定还是缺了东西......
景元这边,一个跑,一个追,在星槎海形成一道风景。
接下来的追逐成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苍泽像只受惊的老鼠,在星槎海中枢的巷子左冲右突,他翻过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钻进堆满废弃零件的窄缝。
景元的白色身影始终像影子一样跟着,距离不远不近,却像悬在头顶的剑。
市集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居民区特有的‘安静’,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景元越来越近的呼喊。
“等等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你的衣服破了,我这里有创可贴!”
“苍泽!”
最后一声呼喊带着焦急,苍泽却只觉得讽刺....
创可贴?当年他被铁头用生锈的钉子划破膝盖时,谁给过他创可贴?那些伤口发炎流脓,是他自己用脏水冲洗,用破布包扎
最后又是跑到了曾经有裂缝夹层的巷子。
“完了”这是苍泽第一个念头,因为他发现那裂缝被修补上了,而他第二个念头则是,被这个景元堵住了,他肯定会打自己一顿来泄气,那么....就....让他打一顿吧...,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在跑了.....
苍泽紧紧贴在巷子的墙壁上,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感觉黑布包裹的左臂又在发烫,那些蜿蜒的裂痕像有生命般蠕动,提醒他自己是个不该存在的“丰饶孽物”
苍泽警惕的看向景元,他站在巷口,挺直的脊背,干净的校服,还有那双像星星一样亮的眼睛.....可星星有什么用?星星只会冷冷地看着他被欺负,就像孤儿院铁栅栏外的天空,永远沉默。
景元微微喘着气,他跑的太快了,景元看向他的鞋子,那明明看起来是一双不合脚的鞋子。
“苍泽,我没有恶意....请你相信我”景元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飞一只受伤的鸟。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欺负我?还是要打我一顿出出气?”苍泽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味道。
景元愣住了,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想和你做朋友啊....”
朋友?苍泽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词他听过无数次,孤儿院的孩子会手拉手说“我们是朋友”,然后转头就抢走他藏起来的半块面包
院长会摸着他的头说“大家都是朋友”,然后把他锁进小黑屋。
朋友就是用来背叛和伤害的吗?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干涩难听:“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
景元的脸色白了白,却没后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
“我让你走!”苍泽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木棍,“别再跟着我!否则我不客气了!”他的手臂在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他怕自己真的会伤害这个唯一对他说“朋友”的人,更怕对方会像所有人一样,发现他手臂上的秘密后露出厌恶的表情。
景元的眼神暗了暗,却还是坚持道:“我不会走的!”
那天的对峙最终以苍泽体力不支晕倒告终........
他醒来时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柔软的沙发,干净的房间,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像金色的细线,右臂的黑布被换成了新的纱布,伤口处传来清凉的触感。
这些都是景元和他家人包的,他看到了苍泽金色裂痕的手臂,他没有害怕,景元的家人也没有害怕。
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素雅的连衣裙,正低头削苹果,动作温柔得不像真实存在。
“你醒了?”女人抬起头,笑容像春风拂过湖面,“饿不饿?我炖了肉汤~”
苍泽猛地坐起,警惕地往后缩:“你是谁?景元呢?”
“我是他妈妈,你可以叫我苏阿姨”女人把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推过来,“景元去给你买洗漱用品了,他说你可能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苍泽的左臂上,没有惊讶,没有厌恶,只有淡淡的心疼,“那孩子从小就认死理,认定的人就不会放手。”
苍泽没接苹果,反而眼神闪躲,攥紧双手:“他知道我是……”苍泽想说自己是丰饶孽物,但被景元的妈妈打断....
“知道你受了很多苦”苏阿姨打断他,声音很轻,“景元回家照镜子照了半天,问我们他是不是长得很吓人”她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细纹里都是暖意,“我说,我们景家的孩子,怎么会吓人?可能是你没被人好好对待过,才会把善意当成恶意吧~”
苍泽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没被人好好对待过?是啊,从有记忆起,他就是“孽物”“怪物”,是被丰饶祝福遗弃的残次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