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现代灵魂面对无法解释现象的挫败感:“细胞?DNA?遗传信息?生殖隔离?……这些概念,或许你无法理解,但它们是我认知世界的基石!而小天的存在,就像一颗陨石,将这些基石砸得粉碎!我查阅了药王谷所有典籍,甚至那些被束之高阁、视为禁忌的古卷!我穷尽了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特殊的体质?天地异变?秘术反噬?甚至……神明的玩笑?”
凌霄抬起头,迎上李红袖混乱而痛苦的目光,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照着和李红袖如出一辙的、深不见底的困惑与迷茫:
“没有答案!李红袖!七年来,我没有找到任何能解释这一切的答案!小天的存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无法用常理揣度的‘未解之谜’!一个颠覆了我所有认知的‘科学悖论’!一个让我夜不能寐、百思不得其解的……‘玄学’!”
“科学?玄学?” 李红袖喃喃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眼神更加茫然。她无法理解凌霄口中那些“细胞”、“DNA”是什么,但她听懂了那份深沉的、与自己同源的、被世界彻底颠覆的痛苦与困惑!
凌霄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位同样陷入巨大认知冲击的长老,最后重新定格在李红袖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你不信?你觉得荒谬?觉得违背天道伦常?我何尝不是?可事实就摆在这里!”
她轻轻将怀中因为害怕而小声啜泣的小天往前带了带,让那张挂着泪珠、写满了委屈和孺慕的小脸,清晰地呈现在李红袖痛苦而混乱的视线里:
“她就是凌小天。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DNA遗传暗示)。她左耳廓后面,有一枚和你一模一样的、淡红色的小痣(新增遗传特征铁证)。她天生对掌法招式有着异乎寻常的领悟力(遗传天赋暗示),虽然现在武功平平,但那份本能……骗不了人。”
**一模一样的淡红色小痣!**
**对掌法的天生领悟力!**
这两个新的、无法作伪的、带有强烈遗传暗示的铁证,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伴随着小天那压抑的啜泣声,狠狠地、精准地凿穿了李红袖摇摇欲坠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李红袖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她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死死地盯住小天左耳廓后面!当那枚极其微小、位置却与她耳后那颗痣分毫不差的淡红色小点映入眼帘时,她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四肢百骸都仿佛被冻结!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左耳后那处同样隐秘的位置……指尖传来的熟悉触感,让她如遭雷击!
**轰——!**
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终于被那滔天的、无法解释的“事实”洪流,彻底冲垮!
李红袖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一尊被瞬间抽走了灵魂的雕塑。脸上所有的痛苦、挣扎、愤怒、荒谬感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空白的茫然。她看着眼前那张挂着泪珠、委屈巴巴、却依旧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孺慕地望着她的小脸,看着那张与她有着惊人相似细节的小脸……
**她……真的是……**
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她灵魂深处响起,带着无尽的困惑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悸动。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双失焦的眸子里,翻涌着更加深沉的、如同宇宙深渊般的迷茫。
密室中,只剩下小天压抑的啜泣声,和一片死寂的、被巨大困惑所笼罩的沉重。鲁长老看着失魂落魄的李红袖,又看看一脸平静却深藏疲惫的凌霄,还有那委屈哭泣的孩子,沉重地叹了口气。这团乱麻,该如何解开?这颠覆认知的“事实”,又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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