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天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凌霄,又期待地看向李红袖,“爹,能教小天吗?就教一点点!小天保证认真学!”
李红袖看着女儿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再看看凌霄那副“我就静静看你怎么办”的戏谑表情,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她烦躁地抹了把额头的汗,没好气地道:“打狗棒法乃本帮不传之秘!岂是儿戏!”
“嘁,”凌霄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拆台,“谁让你教打狗棒法了?扎个马步都不会吗?教孩子稳下盘,练练定力总行吧?还是说……”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在李红袖身上扫了扫,“李少帮主连最基本的入门功夫都教不了?”
“你!”李红袖气得牙痒痒。这女人,激将法用得炉火纯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看向小天。小家伙正用那双湿漉漉的、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看着她,小脸上写满了“爹最厉害了”。
“……过来。”李红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声音硬邦邦的。
小天欢呼一声,像只小兔子般蹦了过去。
“站好!”李红袖板着脸,努力找回“师父”的威严。她将青竹竿插在一旁,自己先示范了一个标准的四平马步,腰背挺直如松,双腿分开与肩同宽,稳如磐石。“看清楚了,双脚抓地,气沉丹田,腰背挺直,目视前方!下盘要稳!心要定!”
她教得极其认真严肃,仿佛在传授什么绝世武功的要诀。
小天依葫芦画瓢,小胳膊小腿努力地分开,撅着小屁股,小脸憋得通红,试图模仿李红袖那稳如泰山的姿势。然而,她的小身子摇摇晃晃,像棵风中凌乱的小草,坚持不到三息就开始东倒西歪。
“腰!挺直!”李红袖皱眉,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在小天软乎乎的小腰上戳了一下,试图帮她纠正姿势。
“噗——” 小天怕痒,被戳得一个激灵,直接笑场,一屁股坐倒在地。
“李红袖!”凌霄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薄怒和护犊子的急切,“跟你说多少次了!小孩子筋骨软,不能硬来!你那手指头跟铁棍似的,戳坏了怎么办?教孩子要循序渐进,要耐心!”
李红袖看着坐在地上咯咯笑的小天,再看看凌霄那护崽母兽般的眼神,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不易察觉的委屈?她刚才真的只是下意识想纠正一下……
“我……”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顿时散乱了几缕,配上她此刻有些憋闷的表情,竟显出几分难得的……笨拙?
凌霄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那点薄怒莫名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她走上前,将咯咯笑的小天拉起来,拍掉她屁股上的灰,语气放缓了些:“教孩子,不是上阵杀敌。要这样……”
她拉着小天站好,自己则蹲下身,双手轻轻扶住小天的小腰和后背,声音温柔而清晰:“来,小天,双脚分开一点点,对,就这样,不用太大……膝盖微微弯一点点,感觉像坐在一张看不见的小板凳上……嗯,很好!腰背放松,但不要塌下去,想象头顶有一根线轻轻拉着你……对,保持住,呼吸……”
在凌霄耐心细致的引导下,小天虽然姿势依旧稚嫩,但明显稳当了许多,小脸上也露出了认真的神情。
李红袖站在一旁,看着凌霄那专注而温柔的侧脸,看着她扶着小天的双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再对比自己刚才那简单粗暴的“一指禅”……一股莫名的、带着点酸涩的复杂情绪悄然漫上心头。她抿紧了唇,沉默地看着。
“看明白了?”凌霄帮小天调整好姿势,站起身,挑眉看向李红袖,语气带着点“示范教学”的意味。
李红袖别开脸,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啰嗦!” 然后转身,重新抓起了插在地上的青竹竿,泄愤似的再次舞动起来,棍风似乎比之前更凌厉了几分,仿佛要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都砸碎在空气中。
凌霄看着她那带着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以及那明显带着发泄情绪的棍法,嘴角再次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这次的笑意里,少了几分纯粹的戏谑,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包容?
她低头,看着努力扎着歪歪扭扭马步的小天,轻声道:“慢慢来,别学你爹那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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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好。
凌霄在屋内整理药箱,将一些常用的药材分门别类放好。小天则在院子里,拿着她的小树枝,对着空气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复习早上那短暂的“马步教学”。
李红袖处理完一部分紧急帮务,回到竹风院。刚踏进院门,就看见小天正撅着小屁股,对着墙角一株开得正盛的月季花,小嘴里还嘀咕着:“腰背挺直……气沉丹田……目视前方……” 那认真的小模样,配上她摇摇晃晃的姿势,显得格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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