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九安抚摁住她的手,“这点费用还要你出手,那我也太没用了。”
文才还想说什么,林九诶一声,打断他叫他上车,“赶车去,到镇子口的驿站停下,阿之已经发去了消息,她家下属会开车来接我们。”
文才:“……哦。”
静之和林九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厢里,文才这才放下竹帘,甩着马鞭启程。
“师父啊,每次出去都要赶马车,要不您顺便买个自行车好了,师兄说,现在自行车越来越便宜,已经不新鲜了。”
林九端正坐着,闭目养神,淡淡说道:“从义庄到镇上,没有官道。”
“骑自行车颠簸,且对轮胎的损耗严重,你没见过秋生都换过好几回轮胎了吗?”
静之圈住嘴凑到林九耳边,小声拆穿文才:
“小孩都是这样的,看别人有,他也想要。”
“我晓得。”林九半睁开眼,透过竹帘看了看车厢外面失落到弯腰驼背的二徒弟,侧头讲:
“算了,看在他这段时间表现良好的份上,买一辆算了。”
静之翻看腿上几张纸,叫林九放宽心,“酒泉镇的自行车行,有我娘的股份,回来时顺便去牵一辆就行。”
“这怎么行。”
林九蹙起眉,“你会亏本的。”
静之晓得他不愿意占她便宜,婚前争论这个也不太好。
于是后退一步,“那就成本价卖你,这总行了吧,我不亏的。”
“嗯。”林九这才松开眉心,对她说声谢谢。
“说谢谢我会生气的。”
“那我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她嘟了嘟嘴,靠在他肩上,翻阅着手中新鲜出炉的账目手册。
马车摇摇晃晃,侧边的小窗不时吹进来惬意的清风。
静之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困了,头往下一点一点。
察觉到动静,林九低头看她,发现她眼睛都闭上了。
小心抽去她手里快散开的几页纸。
林九往左挪了挪,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目光落到手中计划周全的路线图上,林九嘴角渐渐上扬,莫名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
做事情上,她严肃认真。
但是偶尔暴露出来的一些习惯跟小表情,同样跟以前一样天真可爱。
林九把这几张纸对叠,好好收进一旁的斜挎包里。
并紧膝盖,让她侧躺在他大腿上睡觉。
修长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温柔帮她梳着发丝,林九这才重新闭上了眼……
……
来到镇上,见到林伯的第一面,林九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静之看着缓慢移动过来的白发老头,侧脸过来,“林伯是我娘陪嫁过来的老管家,他是龟精,今年已经700多岁了。”
“哇……”
文才看着那个老头,不禁赞叹,“700多岁,真的老成精了。”
“他对我很好的,也认识我,由他带我们去巡店就最好了。”
静之开心牵着林九的手小跑过去。
文才把马车交由驿站伙计看管,交足马的口粮费出来,一人二妖还在街边的汽车旁等他。
他开心背着包袱跑过去,师父总算没再放他鸽子。
汽车对文才来说,也是个新鲜玩意儿。
见林伯上了驾驶座,他二话不说绕到另外一边,打开副驾驶的门。
静之耸耸肩,带着林九坐到后面。
看着到处乱摸的徒弟,林九抿紧嘴,好险没训出声。
静之牵紧他的手,朝林伯的背影笑笑,“好久没见您,您还是一样。”
“我是龟嘛,老得最慢了。”林伯慢吞吞说着,开车倒是挺快。
没一会儿就绕出了镇子口。
“对了。”林伯上挪眼神,有些感叹的看着后视镜里的静之,“阿青说你完全好了,我还有点怀疑,这次亲眼见到小姐,倒是不得不信了。”
“阿青他……”静之往右看一眼林九,有些犹豫的出声:
“他有没有去过镇上的刘记胭脂铺啊?”
“没见过。”林伯微眯着老眼回忆着,“他,嗯……最近奇奇怪怪,阿紫叫他吃饭也不吃,听说是要减肥。”
“阿紫是谁?”文才转头过来。
静之:“是阿青的娘。”
减什么肥嘛,静之用眼神问着林九,林九也摇头。
他咋知道那只狼咋想的。
“不说阿青……”林伯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白花花的眉头都快连到一起:
“省城里那间林氏客栈你记得吗?”
“记得啊。”静之点点头,“我小的时候,我娘常带我去附近医馆针灸的嘛,所以把那儿盘下来喽。”
“……那个……”林伯好像很难以启齿。
“你说。”静之:“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就是狐丽啊。”林伯唉声叹气道:“她跟她儿子白铮,把那间客栈占了,说是你阿爹授意的,还拿了你阿爹的印章过来。”
“所以你同意了?”静之跟着沉下了脸。
“那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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