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门宗内某座灵峰深处,一座古朴洞府隐匿于云雾之中。
洞府内陈设简约,四壁书架上整齐陈列着泛黄的古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灵茶气息。
中央方桌前,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老者须发稀疏,面容枯槁如千年古木,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眸中不时闪过精光。
对面的青年体格魁梧,筋肉虬结如铁铸,此刻却略显拘谨地搓着双手。
“变异沙虫……久未见也啊。”
二长老山阴辞轻抚茶盏,袅袅热气在他枯瘦的指间缭绕,
“你父亲为杀李轩,倒是舍得下本钱啊。”
王霸天闻言身形一僵,铜铃般的眼睛不安地转动,
“师尊明鉴,这乃家父交予自己……”
“呵呵呵,老夫山阴辞。”
老者啜饮清茶,喉间发出枯叶摩擦般的笑声,
“徒儿可知,你王府当年如何起家?”
青年尴尬地挠头,粗粝的手指将发髻搅得散乱,
“这个……弟子平日只顾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家族事情从未了解过……”
他声音渐低,显然对家族往事一无所知。
“那名,王啸傲此人,可还认得?”
“自然认得,那是我的祖父!”
王霸天猛地抬头,铁塔般的身躯震得木椅吱呀作响。
“桀桀桀……年轻时候,我与你祖父算是挚友啊,”
山阴辞的笑声在洞府内回荡,惊起几缕尘埃,
“当年老夫赠他一件至宝,这才有了后来罗刹城的王家基业。”
“竟有此事?”
青年瞪圆双眼,古铜色的面皮微微抽动,
“爷爷过世后,可父亲从未提及过……”
“你那祖父最好颜面。”
老者枯枝般的手指轻扣桌案,茶盏中泛起奇异波纹,
“这等借力之事,自然羞于启齿,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洞府内忽然沉寂,唯有灵茶在青瓷杯中轻轻荡漾。
山阴辞望着蒸腾的水雾,幽幽叹气,
“可惜呀,可惜,故人已逝,未能再见一面……”
王霸天见到师尊面露愁容,赶忙劝慰,
“师尊不必如此伤感,日后你老人家若能光临王府,弟子我必定会将你奉为座上宾,好生款待!”
山阴辞听了王霸天的话,微微点头,然而脸上的忧愁并未消散。
“有你这样的子孙,确实是王府之幸事啊!只可惜,这世间总有一些歹人,对你不怀好意,若是你祖父知晓,恐怕是死不瞑目啊。”
王霸天闻言,面露疑惑之色,
“师尊这话?弟子有些不解……”
山阴辞那凹陷的眼眸,凝视着王霸天,面目正颜厉色,
“我说那歹人,乃是你的父亲王宏天……”
“我父亲!?”
话未说完,王霸天的脸色突然一变,他失声喊道不可置信。
山阴辞见状,继续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父亲让你在试炼中去暗杀李轩,这其中的风险他怎会不知?”
二长老的话语不紧不慢,却如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王霸天的心房。
“若不是我恰巧在场,残害同门,你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你如此信任你的父亲,可他却将你视为可有可无的弃子啊。”
听到这句话,王霸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波澜,他似乎开始对父亲的行为产生了一丝怀疑。
“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我父亲再怎么也不可能……”
王霸天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虎毒不食子啊……
然而,山阴辞却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可惜,你并不是唯一的儿子。”
说完,山阴辞随手扔下一枚玉简。那玉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王霸天的面前。
“这是什么?”
王霸天疑惑地看着这枚玉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它拿了起来。玉简上面似乎是某种信息,
斧山东麓桃花镇,萍夫人所生,王观,年龄 14 岁。
“他是谁?”
“这个是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沾花惹草,生下的私生子,说来算你亲弟弟啊。”
“什么!我的弟弟?”
王霸天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响,他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面色十分不甘心,
“就算他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但也犯不着杀了我吧?我也是亲生的啊!”
山阴辞嘿嘿冷笑一声,
“还记得我说的吗?你祖父靠着我给的一件宝物发家,而那件宝物与你祖父的血脉紧密相连,唯有继承觉醒你祖父脉统的人才能唤醒其中的宝物。”
“所谓觉醒血脉,不过是继承了最初先祖的主基因,这东西流传到谁本就是个概率问题,
现在问题是你父亲和你都没有继承,而这个王观恰巧觉醒了血脉,想必那宝物早有所反应,被你父亲察觉到了。
那宝物乃你王家立足根本,若是能使用那宝物,你王家估计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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