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苏青禾没丝毫犹豫,抬手就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抓过陈默的手,指尖沾着血,在他掌心飞快地画着符,动作又快又急,血珠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滴。
“以血为媒,借君守夜人之力!陈家先祖在上,搬山传人在此,恳请借力,镇此邪祟!”苏青禾的声音又高又亮,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血珠滴在地上,瞬间就渗了进去。
陈默只觉得掌心一阵发烫,像是有团火在烧,脑子里突然闪过许多零碎的画面——是陈家历代守夜人的身影,他们站在井口,手持法器,镇住邪祟。他像是福至心灵一般,没等苏青禾多说,就攥紧了染血的手掌,狠狠拍向地面!
“啪!”
手掌拍在青砖上,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整座四合院的地基突然“嗡”地一声震动起来,青砖缝隙里冒出淡淡的金光,顺着地面蔓延,很快就组成了一幅巨大的星图,二十八星宿的图案清晰可见。一道道光柱从星图上冲天而起,直插云霄,又从天上落下来,跟地脉连在了一起,整个院子都被金光笼罩着,暖烘烘的,驱散了所有的阴冷。
“嗷——!”
井底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嚎,那声音怨毒又痛苦,像是被烈火焚烧一般。原本还在挣扎的黑泥,突然跟退潮似的,“哗啦啦”往井里缩,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井口的光网也渐渐淡去,井水重新变得清澈透亮,倒映着天上的月亮,跟没事人似的。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王凯旋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搓着脚踝上残留的黑泥,骂骂咧咧道:“这破玩意儿,差点把胖爷的腿冻掉!”
可还没等大家缓过劲来,井水里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原本倒映着月亮的水面,竟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是许四海!
那张脸苍白得像纸,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狞笑着说道:“别以为这就结束了...我在十三陵等你们...等着你们来给我陪葬...”
“许四海?你这狗娘养的!”王凯旋一看就火了,抓起地上的石锁就要往井里扔,“死了都不安分,看胖爷我砸烂你的脸!”
“别冲动!”胡八一赶紧拦住他,“这只是他的鬼魂投影,砸了也没用!”
话音刚落,井水里的倒影就像碎玻璃似的裂开,然后彻底消散了,井水又恢复了平静。可就在这时,陈默突然“嘶”了一声,捂住了心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苏青禾连忙扶住他,指尖碰到他的皮肤,只觉得一片冰凉。
陈默低头,掀开衣襟一看,只见心口的星月疤痕边缘,竟泛起了一圈淡淡的黑气,那黑气像是活的,正一点点往疤痕中心蔓延,带着股刺骨的寒意,疼得他浑身发颤。
“是诅咒。”苏青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飞快地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用牙齿咬碎簪头,露出尖尖的银针,“龙怨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把最后的力量种在了我们身上,这是想跟我们同归于尽!”
“那怎么办?这黑气看着就邪门!”王凯旋凑过来,看着那圈黑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不要用火烧?或者用刀刮掉?”
“别瞎折腾!”苏青禾瞪了他一眼,手里的银针已经对准了陈默心口的黑气,“这黑气已经侵入肌理,硬来只会伤了他的性命。只能用银针把黑气引出来,暂时压制住。”
说着,她手腕一动,银针就刺进了陈默心口的皮肤,动作又快又准。陈默疼得浑身一僵,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可他咬着牙,没吭一声,只是紧紧握住了苏青禾的手。
银针拔出,针尖上沾着一丝黑色的雾气,落在地上,“滋”地一声就消失了。可那圈黑气只是淡了一点,并没有完全消退,依旧在疤痕边缘徘徊。
“只能暂时压制,没法根除。”苏青禾叹了口气,收起银针,眼神里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东厢房的门开了,奶奶端着一个黑陶碗走了出来,碗里装着深褐色的汤药,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像是草药混着某种花蜜,闻着不刺鼻,反而让人心里舒坦。
“别慌,先喝了这碗交杯酒。”奶奶走到两人面前,把碗递了过去,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不出丝毫慌乱,“这是用陈家祖传的方子熬的,能暂时压住那股邪气。”
陈默和苏青禾对视一眼,没有犹豫。陈默接过碗,先喝了一口,然后递到苏青禾嘴边,苏青禾也喝了一口,两人就着老人手中的碗,共饮了这碗特殊的“交杯酒”。
汤药入口先是苦涩,像是嚼了黄连似的,可咽下去之后,喉咙里却泛起一股回甘,暖烘烘的气流顺着喉咙往下走,很快就蔓延到了心口。两人只觉得心口的寒意渐渐消散,那圈黑气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不再继续蔓延,反而慢慢淡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点点印记,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管用了!”王凯旋眼睛一亮,指着陈默的心口,“那黑气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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