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昏睡的王珍珍安顿好后,毛悦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出珍珍家门。
过度消耗的精神力和体力让她感觉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她只想快点回到自己那个温暖的小窝,瘫倒在床上,让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一个身影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毛悦悦停下脚步,无奈地转过身,看着那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
走廊顶灯的光线在他身上投下朦胧的光晕,将他脸上那份欲言又止的神情照得格外清晰。
“喂。”
毛悦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还有被打扰的不耐烦:“司徒总监,你是痴汉吗?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司徒奋仁被她问得一噎,脸上闪过窘迫。
他抬手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后颈,眼神游移,支支吾吾地:“我…那个…”
平日里在电视台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他,此刻竟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毛悦悦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那点不耐更盛,连带着之前被他利用梦梦的怒气也翻涌上来:“什么你我的,有话快说。”
“喂,我问你,刚才求叔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之前敏锐地察觉到求叔态度的微妙变化。
司徒奋仁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探究的目光,胡乱搪塞道:“额…没、没说什么啊…可能就是…问了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吧…”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你在胡扯些什么!”
毛悦悦被他这明显不走心的敷衍气得够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愠怒。
她不想再跟这个满嘴跑火车、毫无底线的家伙多说半句,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男人。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对不起…”
司徒奋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清晰,带着认真和不易察觉的恳求。
毛悦悦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立刻甩开。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她微凉的皮肤传来,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也让她混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缓缓转过身,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精明算计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真诚的歉意,有未散的担忧,还有她读不懂深沉的东西。
“对不起。”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轻,却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腕,好像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利用阮梦梦的事是我不对。”
“我当时只想着收视率,没考虑到后果,更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他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目光紧紧锁住她,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走廊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
他靠得很近,近到毛悦悦能闻到他身上一丝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却又奇异地让她感到被保护的感觉…
毛悦悦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脸颊也有些微微发烫。
她想抽回手,想用尖锐的话语打破这暧昧得令人心慌的气氛,想质问他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但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懊悔担忧,那些伤人的话竟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声音比刚才软了几分,却还带着倔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但那份强撑起来的冷漠,已然出现了裂痕。
司徒奋仁感受到她态度的软化,心中一动,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些,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
“有用…”
他低声道,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唇瓣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至少让我知道,我还有道歉的机会。”
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敲击着毛悦悦的心防。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纠缠,空气中有着无声悸动的张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破土而出。
就在这时,王珍珍家的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金正中探出头来,显然是准备离开。
他一眼就看到了走廊里姿势暧昧的两人…
司徒奋仁紧紧拉着毛悦悦的手腕,两人靠得极近,气氛微妙,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
金正中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表情,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不是不该出来的…?”
毛悦悦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她手腕轻轻一用力,这次成功地从司徒奋仁的掌中挣脱了出来,动作带着仓促和羞赧。
司徒奋仁手中一空,心头也跟着空了一下。
他有些不悦地瞪向坏他好事的金正中,脸上虽然还带着方才未褪尽的复杂情绪,但眼神已经迅速切换成了“你想找死吗”的威胁模式。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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