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心中那颗悬了多日的巨石轰然坠地,随即被狂喜代替,紧接着又被一种更强烈的、扭曲的欲望吞没——成了!下一步,就是把她彻底拉到“自己人”的船上!利用她,榨取韩振宇身边更多更值钱的秘密!他用力回抱住怀中这个微微颤抖、浑身冰冷僵硬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的),油腻的脸上,一个毫不掩饰的、得逞的笑容,在昏黄肮脏的灯光下,绽放得如同地狱之花。
钱,是最好的春药,也是最毒的穿肠散。
当王杰的手机银行推送提示他,一笔五十万的巨款已经到账时(附带韩振轩一句轻飘飘的“搞定刘庆娟,干得不错,继续盯着叶如娇”),世界在他眼中彻底变形了。过去那些被生活压弯的卑微感被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踩在云端、俯瞰众生的膨胀感。老家那小破门面?太小家子气了!滨海这座城市,在他眼中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游乐场。
他脖子上挂上了一根足有狗链子那么粗的金链子(据卖家说绝对足金保真),阳光下金光闪闪,恨不得晃瞎每一个福满楼员工的眼睛;脚上蹬的却是那双洗得发白、鞋头还开胶的旧拖鞋——巨大的反差,像一场行为艺术,彰显着他暴发户般混乱不堪的品味与心态。手腕上多了一块假得不能再假的劳力士金表(买回来才发现日期窗是画的,秒针走得像在抽风),被他当成了炫耀的利器,故意在传菜部小花面前晃悠,等着听她那句夸张的“哎哟喂王哥发财了啊”。
“来来来,尝尝这个!老板刚到的,一千八一斤的!兄弟们别客气!” 后厨下班后的宵夜场(通常是大排档炒饭),变成了王杰疯狂撒币的秀场。他把一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拍在油腻的折叠桌上,声如洪钟地点着那些动辄几百上千块的海鲜硬菜。鲜红的澳洲龙虾、巨大的帝王蟹钳子堆满了桌面,晃得他围坐一圈的兄弟们(比如粗加工间力大无穷却抠门得要死的二愣子、洗碗间里总抱怨腰酸背痛钱少的老王等人)眼花缭乱,手里的啤酒都忘了倒入口中。
“王哥……这……太破费了……” 二愣子看着那条快赶上他手臂长的大龙虾,眼睛直勾勾的,喉咙里不停地干咽唾沫,手指在啤酒瓶上搓来搓去,既渴望又肉痛得不知道筷子该先往哪戳。
“啧!都是兄弟,这点钱算个屁!” 王杰大手一挥,金链子在油腻的灯光下闪着夸张的光芒,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亢奋红光。他熟练地用布满老茧、指缝里还带着白天剁椒气息的手指,粗暴地掰开帝王蟹粗壮的腿,“咔哒”一声脆响,露出里面雪白的嫩肉,动作粗鲁地沾了点廉价的酱油醋混合调料就往嘴里塞,大嚼特嚼,汁水顺着嘴角流到新买的、却已被他故意撩起衣摆擦汗弄脏的阿玛尼Polo衫领子上。“吃!都给我放开了吃!跟着王哥我,以后顿顿都是这种硬菜!”
他刻意模仿着曾经隔着包间门缝看到的某个大老板的姿态,声音洪亮得像在吼菜,“服务生!再加两瓶那个……叫什么……马……马爹利?对!就那个!快点!”
服务生为难地看着他指着的那瓶天价洋酒标签,小心翼翼问:“先生,您说的是这款人头马路易十三吗?”
“管他十三还是十四!就这个!拿两瓶!” 王杰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等那闪着金光的瓶子真端上来,他却连开酒器都找不到在哪,差点用牙咬。
老王一边吸溜着蒜蓉粉丝扇贝里裹着的面条,一边啧啧称奇,压低声音问旁边的洗碗工老李:“老王这他妈是中彩票了?祖坟炸了金光了?” 老李看着王杰一边啃着大龙虾一边唾沫横飞吹嘘自己即将要在老家买一整排门面的豪言壮语,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你看他那表……十有八九是假的……不过这傻小子,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咯。”
王杰完全没理会那些微妙的眼神。他的注意力早就飘到了别处。看着传菜部那几个年轻小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腰是腰腿是腿,笑起来像春日初绽的桃花。一个更大胆、更恶毒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他可是王杰!今非昔比了!王淑英?那个风韵犹存却终究沾染了厨房烟火气的“大嫂”?配得上他现在的身份吗?当初看上她,不过是图她脾气好,好拿捏,在厨房里有个靠山,还能分点钱!可现在不同了!老子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刘庆娟那种冰块脸都给他捂热了!王淑英……啧啧,人老珠黄!何况……那娘们儿最近管钱管得越来越紧了,好像猜到了点什么,唠叨得烦人!既然她挡路……
王杰狠狠灌了一口那喝起来像馊水似的昂贵洋酒,被冲得直皱眉,但这不影响他扭曲计划的成型——是时候把这女人当梯子,去够更高的枝头了!
他掏出手机,那部崭新的最新款旗舰机亮得晃眼。翻到王淑英的号码,脸上那点因酒精和得意泛起的红光瞬间褪去,眼神变得如同在算计案板上待宰的鱼。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编造着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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