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海浪把手搭在小飞肩膀上。
“海浪哥,你这是干啥?”小飞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小飞,你上学时听过‘靠山吃山’这句话吗?”舜海浪认真的看着他。
“听过啊,怎么了嘛?”小飞紧张得直眨眼。
海浪嘴角一笑:“咱们也该沾燕子港的光,靠海吃海。
“既然要干,就干大的,不能小打小闹。”
海猎犬突然回头冲他‘汪汪’叫了两声,嘴里叼着个鱼头,摇着尾巴跑到海浪脚边把鱼头放下。
海浪蹲下身,温柔地摸着狗头:“你看它多聪明,今天带它赶海肯定有好运。”
“以后就叫你海狗吧,跟我一样带个‘海’字。”他的声音温柔。
海狗像是听懂人话似的点点头,湿漉漉的舌头欢快地吐着。
“走,去老乔头家看看渔具,那两个塑料桶都给县城来的刘志明了。”
舜海浪说完,带着海狗大步往前走。
小飞赶紧推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追上去:“海浪哥,你不会真看上老乔头家二闺女了吧?”
“就是去买渔具。”海浪对着小飞脑门弹了个响指。
小飞揉着发红的额头,试探地说:“老乔头眼光可毒了,上次听说有人给他家说媒,男方家里四间平房带院子他都没同意。”
“不是我说就你家那两间破瓦房…”话没说完又挨了一下。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集市上人渐渐多起来。
老乔头家并排两间铺子,一间收海货,一间卖渔具,在当地算是条件不错的。
海浪在店前停下,不自觉地踮脚往里面看。
海狗倒是不客气,一溜烟钻了进去。
“哎哟,哪来的狗?”老乔头掀开门帘探出头,浑浊的眼睛在兄弟俩身上打量,手里还捏着根磨得发亮的竹梭子。
“乔、乔叔好…”海浪见到未来老丈人顿时手足无措,下意识把手揣进口袋。
老乔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买不买东西?不买别在这儿瞎看。”
“乔叔,我要两个耙子,十个地笼,两副手套,还有两个竹筒,您算算多少钱。”海浪努力让声音平稳。
老乔头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几下:“一共三十一块,收你三十吧。”
语气里带着明显对口袋里的实力怀疑态度。
海狗安静地坐在主人脚边,突然用湿鼻子碰了碰老乔头的膝盖。
“去!”老乔头作势要踢,海浪已经利索地掏出赚到的钱,从中抽出三张递过去。
“嘿,还真没看出来小伙子还挺有钱。”
老乔头见钱眼开,接过钞票时熟练地捻了捻验真伪。
小飞凑到海浪耳边小声说:“他刚才肯定以为我们是来赊账的…”
话没说完就被海浪一胳膊肘顶回去。
老乔头麻利地清点货物,十个地笼用麻绳捆得结实,竹筒上还带着新鲜的青叶。
“你们兄弟俩要是抓到散货可以送来我这。”老乔头突然压低声音看了眼门外,“绝对给你们公道价。”
“好嘞乔叔,那我们先走了。”
老乔头随意地摆摆手。
二人背着塞满渔具的竹篓刚要出门,海狗突然‘汪汪’大叫,前爪不停地刨地。
小飞被吓了一跳:“傻狗你叫啥,快跟上。”
海浪却蹲下身,温柔地摸着狗背:“小飞别吓它,它是想帮我们拿东西。”
像是证明主人的话,海狗低下头做出匍匐状。
海浪把耙子放在它嘴边,它立刻稳稳咬住,摇头晃脑地走在前面。
“我去这狗真神了!”小飞张大嘴感叹这五块钱买来的好狗,刚要伸手摸,海狗却灵活地跳开躲开。
回村路上先经过海浪家。
“今天起得早,回去补个觉,下午三点我去你家集合,渔具放门口就行。”海浪说着打了个哈欠。
海狗倒是一点不认生,像是知道这就是新家,径直走到墙角阴凉处趴下,但那双亮眼睛始终跟着主人。
推开木门,母亲徐昔年正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凳上补渔网。
看到儿子买了这么多渔具,她疑惑地抬头。
“海浪你这是?捡点海货玩玩就行了,买这些干啥?”
“还有那条小狗我不喜欢,它会偷吃海货。”
海浪没接话,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八张十块钱,直接塞进母亲的手里。
徐昔年手里的针线滑落在地,声音发抖:“这、这是昨晚卖的海货钱?”
“嘿嘿,这还是买东西剩下的。”海浪指着门口的渔具。
徐昔年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海货啥时候这么值钱了?你大哥给人当瓦工一个月也就一百二。”
“剩下的钱…分给小飞了?”
“那是当然,我们一起去自然对半分。”
海浪得意地笑着,“妈吃饭别叫我了,我要补觉。”
躺在硬板床上倒头就睡,直到窗外阳光变成淡黄色才打着哈欠醒来,汗衫已经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海浪看了眼电子表,已经三点多了。
不知小飞醒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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