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捂口袋。
那里面是他打牌好不容易才赢的钱。
隐月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双手轻轻一拧。
杯身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瞬间被拧成了麻花状。
张浩:“???”
他立刻以最快速度掏出钱包、银行卡、甚至鞋垫底下藏着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双手奉上,动作流畅无比。
隐月清点了一下,不多,但够用几天了。
“明天去把你赌债的债主约出来。”她收起钱,淡淡道。
张浩吓得魂飞魄散:“约、约他们出来干嘛?那些人很凶的!他们会打死我的!”
“哦?”隐月挑眉,“比我还凶?”
张浩看着地上那团麻花状的保温杯,瞬间闭嘴了。
“约出来,谈还钱的事。”隐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次性解决,免得以后麻烦。”
她说完,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张浩,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回到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关灯!小声点,我要睡觉了。”
张浩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乖乖关掉灯,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抱着疼痛的手腕和脖子,一夜无眠,怀疑人生。
第二天一早。
隐月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到张浩正蹑手蹑脚地想去开门,似乎想偷偷溜走。
“去哪?”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张浩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我去买早餐……”
“不用。”隐月坐起身,“打电话约人,上午十点,小区后面那个废品收购站见。”
废品收购站?
张浩心里更慌了,但那女人根本不容他拒绝,眼神里的冷光让他不敢反抗。
他只能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给放债的虎哥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鲁凶狠的声音:“喂?张浩?你小子他妈还敢打电话?钱呢?再不还钱老子卸你一条腿!”
张浩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结结巴巴道:“虎、虎哥……钱、钱有了……上午十点,小区后面废品站……当面谈……”
“哟?真弄到钱了?”虎哥有些意外,随即恶狠狠道,“行!你小子要是敢耍花样,老子让你后悔生出来!”
挂了电话,张浩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隐月却已经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甚至还用张浩那劣质的发胶给自己抓了个看起来稍微精神点的发型。
九点五十,隐月拎着个帆布包,带着面如死灰、如同奔赴刑场的张浩,来到了小区后面的废品收购站。
这里堆满了废铜烂铁和纸壳塑料瓶,气味难闻,平时很少有人来。
很快,三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满脸横肉的男人晃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虎哥,嘴里叼着烟,眼神凶狠。
“钱呢?”虎哥走到张浩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张浩吓得往后缩,躲到隐月身后。
虎哥这才注意到隐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露出猥琐的笑容:“哟?张浩,这你老婆?长得不赖啊?怎么,想用老婆抵债?”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发出哄笑。
隐月没说话,只是拉开帆布包的拉链。
虎哥眼睛一亮,以为里面是钱。
结果隐月从里面掏出来的是一把锈迹斑斑、但看起来分量十足的……大号扳手?
虎哥和跟班们都愣住了。
隐月掂量了一下扳手,目光扫过虎哥三人,语气平静:“他欠你们多少?”
虎哥回过神,嗤笑:“连本带利十五万!怎么?小娘们,你想用这破扳手还钱?”
“十五万是吧?”隐月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身后吓得快尿裤子的张浩,“他的债,我现在接手了。”
虎哥乐了:“你接手?你拿什么接?”
隐月没回答,反而向前一步,扳手扛在肩上,看着虎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谈谈别的。”
“谈什么?”
隐月用扳手点了点虎哥:“你们这行,放债归放债,但逼人赌钱,设局套他,利息滚到这么高,不合规矩吧?”
虎哥脸色一变:“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隐月语气依旧平淡,“他只借了你们三万,这个钱我认,可以帮他还。但条件是,不合理的利息一笔勾销,以后你们的人,不许再碰他、也不许再放债给他,同意吗?”
虎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两个跟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小娘们你脑子没病吧?跟我们讲条件?只还三万还一笔勾销?老子今天就要十五万,少一分都不行,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他说着,伸手就要来抓隐月手里的扳手。
隐月叹了口气。
“那就是没得谈了。”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扳手带着风声,精准地砸在虎哥伸过来的手腕上。
“咔嚓!”
“嗷——!”虎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手腕踉跄后退,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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