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背着胡月踏入高老庄地界时,已是三更天。月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猪圈特有的臊臭味,与远处酒肆飘来的劣质酒香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幅烟火气十足的乡村夜景。
“主人,就是这儿吗?”胡月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她伏在林风背上,狐尾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灭妖真火的余毒虽被观音的甘露压制,但她体内的灵力仍有些紊乱,化作人形都勉强维持。
“嗯,”林风借着月光辨认着路牌,“县志上说高老庄西头有座废弃的碾坊,当年猪八戒就在那附近住过。”他刻意避开了村里的主路,专挑僻静的小巷走——经过普陀山一役,他知道佛门的眼线无处不在,必须万分谨慎。
巷子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风迅速闪身躲进旁边的柴房,屏住呼吸。只见两个穿着皂衣的捕快提着灯笼匆匆走过,嘴里还念叨着:“……听说了吗?昨晚村东头的王屠户家丢了半扇猪肉,地上还有些黑毛,像是……”
“别瞎说!”另一个捕快打断他,“那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那妖怪不是被个和尚收走了吗?我看就是野狗干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风这才松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胡月,她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道:“是猪八戒?”
“八成是。”林风推开门,柴房里堆着些干草,角落里还有个破水缸。他将胡月放在干草堆上,找了块干净的麻布垫在她身下,“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碾坊看看,很快回来。”
胡月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琉璃瓶递给她:“这是刚才敖丙给的避水珠,万一遇到水妖能用得上。”林风接过瓶子,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心中一暖。
出了柴房,林风借着月色向西头走去。高老庄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几声狗吠和蟋蟀的叫声。碾坊就坐落在一片菜园旁边,土墙已经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的石碾子。月光洒在碾盘上,泛着清冷的光。
林风刚走近碾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混杂着一股金属的腥气。他心中一动,蹑手蹑脚地绕到碾坊后面,那里有个破窗。他趴在窗台上往里看,只见碾坊中央的石碾子上,坐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抱着个酒葫芦喝酒。那汉子身材肥胖,大耳朵,长鼻子,虽然穿着人的衣服,但那模样,分明就是猪八戒!
林风心中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取经队伍不是早就出发了吗?
就见那猪八戒喝了口酒,叹了口气,嘟囔道:“他娘的,那死猴子天天欺负俺老猪,师父也偏心,这经取的,还不如回高老庄当上门女婿舒坦……”
林风正听得入神,忽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站在身后,手里还拿着把镰刀,显然是刚从菜园里摘菜回来。
“后生,你在这儿瞅啥呢?”老妇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却很亮。
林风心中一紧,刚想编个借口,那老妇人却突然压低声音:“你是来找那姓猪的?”
林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老妇人叹了口气,朝碾坊努了努嘴:“他啊,这几日天天半夜来这儿喝酒。说起来也是可怜,当年在高老庄虽然好吃懒做,但对俺们这些街坊还算和善,后来被个和尚硬拉着走了,说是去取经,这才回来没几天,就躲在这儿唉声叹气。”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林风追问。
“也就三四天吧,”老妇人往菜篮里装着刚摘的黄瓜,“回来那天一身是伤,像是跟人打过架。对了,他还提着个大耙子,就藏在碾坊后面的草垛里,说是宝贝,谁也碰不得。”
林风眼睛一亮:上宝沁金耙!
他谢过老妇人,等她走远了,悄悄绕到碾坊后面。草垛果然有些松动,他伸手一摸,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他用力一拉,一把金光闪闪的大耙子被拽了出来。那耙子有九齿,柄长丈余,上面刻满了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显然不是凡物。
“好宝贝!”林风忍不住赞叹。这上宝沁金耙果然名不虚传,单是握在手里,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来。
“嘿!那来的小贼,敢偷俺老猪的宝贝!”一声怒喝,猪八戒从碾坊里冲了出来,看到林风手里的耙子,眼睛都红了,“放下我的上宝沁金耙!”
林风连忙将耙子背在背上,转身就跑。他知道自己不是猪八戒的对手,只能先跑再说。
“别跑!”猪八戒在后面紧追不舍。别看他胖,跑起来倒不慢,手里还提着酒葫芦,一边追一边骂,“你这小贼,胆子不小,敢在高老庄偷东西,看俺老猪不打断你的腿!”
林风专挑窄巷跑,利用自己灵活的优势躲避。但猪八戒的鼻子太灵了,总能很快追上来。眼看就要被追上,林风突然想起胡月给他的避水珠。他掏出琉璃瓶,拔开塞子,往地上一摔。
“嘭”的一声,水珠落地,瞬间化作一道水墙,挡住了猪八戒的去路。猪八戒猝不及防,一头撞在水墙上,被浇成了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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