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指尖几乎要嵌进金箍棒的纹路里，目光死死盯着壁画上那个手持金箍棒的石猴——毛色、神态、甚至嘴角那抹桀骜的弧度，都与镜中自己的模样分毫不差。壁画上的天兵天将面目模糊，却能从甲胄的样式辨认出是天庭的精锐，而那妖族阵营里，隐约有牛魔王的牛角、红孩儿的火尖枪，甚至还有敖烈的龙角虚影。
“这不是……”八戒凑过来，肥脸皱成一团，“这不是当年大闹天宫那阵仗吗？可这石猴……”他挠了挠头，“怎么跟林风兄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敖烈的龙瞳微微收缩，盯着壁画上僧人手中的紧箍咒，声音带着寒意：“这壁画的年份……比你我存在的时间都要久远。画中石猴的神通，分明是孙悟空的本事，可这容貌……”
林风没说话，缓步走向壁画，指尖轻轻抚过石猴的轮廓。冰凉的石壁下，似乎有微弱的灵力波动，与他体内的反向取经系统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系统提示：检测到上古镜像阵法残留气息，壁画内容为“预演之影”。】
“预演之影？”林风低声重复，突然想起之前在五行山底捡到的半块玉简，上面刻着“天道轮回，镜像重开”八个字。他从怀中摸出那半块玉简，贴近壁画时，玉简突然亮起金光，与壁画上的金箍棒虚影融为一体。
“嗡——”
整面壁画剧烈震动，原本模糊的僧人面容渐渐清晰——眉眼温和，手持九环锡杖，正是唐僧的模样。而石猴头上的紧箍咒，正泛着刺目的红光，与唐僧手中的咒语金光相呼应。
“原来如此……”林风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震颤，“所谓取经，从一开始就是场镜像推演。”他转头看向八戒和敖烈，“天庭怕孙悟空重蹈覆辙，便想借取经路磨掉他的戾气，可这壁画……分明是有人在推演另一种可能——若孙悟空不愿受戒，会是怎样的结局。”
八戒咂舌：“另一种可能？难不成是……再闹天宫？”
“不止。”敖烈指着壁画角落的小字，那些字是用上古妖族文字写的，“这里写着‘镜像之乱，始于心，终于棒’。”他翻译道，“似乎在说，这预演的关键，就在金箍棒上。”
林风握紧手中的金箍棒，棒身突然发热，与壁画上石猴的武器产生共鸣。他试着挥动棒子，壁画上的石猴竟同步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天兵天将的虚影瞬间溃散，又重组，仿佛在重演那场大战。
“你看！”八戒指着壁画，“你动，画里的石猴也动！这壁画是活的！”
林风眼神一凛，突然想起系统曾提示过“反向取经的本质，是打破预演”。他猛地将金箍棒指向壁画上的紧箍咒，金光如电，狠狠砸在那片红光上——“咔嚓”一声，壁画上的紧箍咒裂开细纹，唐僧的虚影随之淡化。
“天道若要困我，我便破了这天道预演！”林风声如惊雷，挥棒横扫，壁画上的天兵天将虚影被金光碾碎，石猴的身影渐渐与林风重合，最终化作一道光融入他体内。
【系统提示：成功打破第一层镜像推演，获得“破幻”技能，可识破虚妄幻境。】
壁画归于平静，只留下空白的石壁。八戒看得目瞪口呆：“这就……破了？”
“只是开始。”林风收起金箍棒，目光投向宫殿深处，“预演之影不止这一幅，刚才那假嫦娥说‘主人在殿内等我’，想必真正的秘密，在里面。”
三人穿过空旷的大殿，地面的金砖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尽头的帷幕后，隐约有烛火跳动，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果然能破掉镜像阵，比我预想的快了三百年。”
帷幕被掀开，坐着的竟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面前摆着个沙盘，沙盘里插着无数小木人，正是天庭众仙与妖族首领的模样。
“是你在仿造广寒宫，推演镜像？”林风质问道。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老夫是守镜人，看管这三界的预演之镜。你以为孙悟空为何能安然取经？那是因为每一步都在预演之中。可你……”他指了指林风，“你是变数，是跳出预演的存在。”
“变数？”
“没错。”老者拿起代表林风的小木人，那木人竟是用猴毛做的，“你本不属于这三界，却穿了石猴的身，还带着能破预演的系统……”他突然笑了，“老夫等你很久了，等一个能撕碎这固化命运的人。”
八戒挠头：“撕命运？这活儿听着比打妖怪累多了。”
老者没理他，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盏，盏中盛着半盏清水：“这是‘镜心水’，能照出每个人真正的命数。你若敢看，便饮下它；若不敢……”
林风接过琉璃盏，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清水入喉，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孙悟空戴上紧箍咒的无奈、唐僧念咒时的不忍、八戒背媳妇时的真心、沙僧挑担的沉默……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灵山之上，孙悟空被封为斗战胜佛，眼神却没了半分桀骜，像被磨平了棱角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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