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心中一沉。押运官按例查验官银,一旦发现空心银锭,消息很快就会传回长安,届时不仅司库参军要被问责,自己作为西域都护,也难辞其咎。
秦叔宝却依旧镇定,他回到熔铸工坊,盯着墙上的熔铸时间表出神——每月初五熔铸,初七押运,工匠初五当晚失踪,而铅块需要提前铸造,说明嫌犯至少在初五前就准备好了铅块。
“铅块!”秦叔宝猛地转身,“都护大人,铅块并非西州本地特产,大量购买定会留下痕迹!咱们立刻去查,近期西州城内有哪家商户购买了大量铅块!”
李世民立刻下令,让府衙差役排查西州所有商铺的进货记录。不到一个时辰,差役就传回消息:“都护大人,三天前,胡商区的‘香料阁’一次性购买了五百斤铅块,说是用来制作香料模具!”
“香料模具用得着五百斤铅块?”秦叔宝冷笑,“这分明是欲盖弥彰!立刻带人包围香料阁!”
李世民与秦叔宝率领士兵赶到胡商区,香料阁的大门虚掩着,店内空无一人,货架上的香料散落一地。秦叔宝直奔后院,发现一间被锁住的密室,踹开门后,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目瞪口呆。
密室里堆满了尚未熔铸的散银,墙角放着数十个铸造铅块的模具,墙上还挂着几件戍卫营铠甲——正是用来欺骗工匠的假铠甲!散银上还沾着新鲜的银屑,显然是刚偷换不久的官银。
“他们跑不远!”秦叔宝目光扫过密室角落,发现一个通往城外的暗门,暗门外的沙地上,残留着清晰的马车车轮印,朝着龟兹方向延伸,“工匠和真银,肯定被他们用马车运走了!”
李世民立刻做出部署:“秦将军,你率领五百精锐骑兵,沿着车轮印追击,务必追回官银、救回工匠!我让人快马通知侯君集,让他在西州至龟兹的必经之路设伏,前后夹击!”
“遵命!”秦叔宝翻身上马,率领士兵疾驰而去,马蹄声踏碎尘土,朝着龟兹方向追去。
司库参军看着密室里的散银,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太好了……官银有希望了……”
李世民却脸色依旧凝重。香料阁的胡商为何要偷换官银?他们与西突厥残部是否有关?铸造假令牌、伪装戍卫营士兵,这背后的势力显然早有预谋,绝不仅仅是为了钱财那么简单。
而龟兹方向,是否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秦叔宝?失踪的工匠是否还活着?追回官银的路上,还会遇到哪些阻碍?
夕阳西下,戈壁滩上的马蹄声越来越远,一场关乎西州财政、甚至西域稳定的追击战,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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