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太后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霎时惨白如纸,连带着脖颈的青筋都褪尽了血色。她嘴唇哆嗦着,喉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拼尽全力也发不出半点声响,唯有嗬嗬的气流声在喉间翻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瞳骤然瞪大,满是惊恐与绝望,死死盯着床前的皇上,枯瘦的手指胡乱抓挠着锦被,划出一道道凌乱的褶皱,仿佛下一刻便要窒息。
皇上看着这一幕,紧锁的眉头倏然松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心底暗自忖度:这般倒也清净了。他缓缓起身,垂眸瞥了眼榻上瘫软的太后,声音淡漠得听不出喜怒,只淡淡吩咐身旁的御医:“再给太后看看,仔细诊脉。”
太医们不敢耽搁,忙不迭地躬身上前,三两人围在榻边,指尖搭上太后腕间寸关尺。片刻后,为首的老太医颤巍巍地收回手,躬身回话,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太后娘娘是一时情绪过激,怒火攻心,才导致暂时失语。只需安心静养几日,再辅以疏肝理气的汤药,便能慢慢恢复了。”
皇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扳指,声音听不出半分波澜:“既如此,你们便好生照料着,莫要出了差错。”说罢,他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走,明黄的龙袍掠过门槛,连一丝余光都未曾再留给榻上之人。
上官妙颜出了皇宫,登车回府,马车辘辘行至半途,却忽然稳稳停了下来。车帘被人从外轻轻撩开一角,夜二的身影立在车旁,躬身禀道:“王妃,按您的吩咐,那些在京中散布您流言蜚语的人,已经抓到了。”
上官妙颜闻声掀帘,寒风裹挟着雪沫子卷进车厢,她抬眸望去,只见暗卫铁钳般的手正死死扣着一个婆子的胳膊。那婆子发髻散乱,棉裙上沾着泥污,被冻得浑身筛糠似的发抖,见了上官妙颜,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着嗓子哭喊:“我是宇文国公府的人!你们不能动我!国公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上官妙颜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笑意薄得像一层冰,眼神里更是半点温度都无。她缓缓吐出几个字,字字铿锵,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宇文国公府?”
顿了顿,她轻嗤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莫说是国公府的人,今日便是国公爷亲自来,也护不住你。”
她抬眸看向夜二,眉眼间淬着寒意,沉声吩咐:“带她去西大街,让京中所有人都看看,这便是嚼舌根、造是非的下场。”
西大街上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的百姓被这阵仗引得纷纷驻足,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上官妙颜端坐于马车辕上,玄色披风的银狐毛领衬得她肤色胜雪,眉眼间却覆着一层寒霜。她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目光冷冷扫过人群,周身的威压让周遭的喧闹都静了几分。
夜二手持长鞭立在那婆子身侧,手腕一扬,鞭子便重重抽在旁边的石柱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围观者齐齐噤声。他随即朗声道,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条大街:“此人受奸人指使,在京中散布谣言,恶意编排我家王妃!须知我家王妃,不仅是战王府的正妃,更是联国的金枝玉叶,岂是尔等市井之徒能随意诋毁的?”
她话锋一转,眼风锐利地扫过人群,手中长鞭又指向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婆子,厉声喝道:“再敢有谁不知死活,妄议王妃是非,这就是下场!”
长鞭破空而下,一鞭接着一鞭落在婆子身上,霎时间衣衫绽裂,血痕交错,凄厉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在喧闹的西大街上回荡不休。
婆子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鲜血淋漓,污血混着泥土糊了满身,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叫嚣的底气,只剩断断续续的哀鸣求饶。
周围百姓吓得连连后退,惊呼声此起彼伏,好些妇人更是捂住了孩童的眼睛,却又忍不住踮着脚尖,借着人群的缝隙探头探脑,眼底满是惊惧与好奇。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怒喝:“住手!”
话音未落,一道娇俏却带着戾气的身影便拨开人群,快步走了出来。宇文静茹一眼瞥见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婆子,正是国公府里管杂事的张妈,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怒火直冲头顶。她抬手指着马车辕上的人,杏眼圆睁,声音尖利如刀:“苏妙颜!你凭什么动我们国公府的人?真当有战王撑腰,就能在京城横着走了不成?”
上官妙颜面无表情,眸光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淡淡扫过宇文静茹气得涨红的脸。她红唇轻启,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本王妃是战王妃、联国公主,你府里奴才敢在京中编排我的是非,散播我是妖女的流言,难道是你授意的?”
宇文静茹眼神骤然闪烁,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却强撑着梗着脖子狡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是个刁奴胡言乱语,竟也值得王妃这般大动干戈?”
上官妙颜懒得与她废话,眉峰微挑,给夜二递了个冷冽的眼色。夜二心领神会,身形一晃便欺至宇文静茹身前,铁掌骤然探出,一把拧住她纤细的胳膊,脚下毫不留情地一踹膝弯。宇文静茹惊呼一声,重心不稳,被狠狠按倒在地,华贵的衣裙蹭上泥污,狼狈不堪。
宇文静茹疼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眶里打转,却强撑着不肯落下。她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华贵的裙摆被揉得皱巴巴,沾了满身尘土,声音又急又厉:“你们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我动手?快放开我!”
她抬眼狠狠瞪着马车旁的上官妙颜,语气里满是怨毒:“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宇文国公府定要讨个公道!”
周围百姓被这阵仗慑得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西大街上静得落针可闻。
上官妙颜端坐于马车辕上,玄色披风的银狐毛领随风微动,衬得她眉眼愈发冷冽。她俯视着地上挣扎的宇文静茹,声音冰寒刺骨,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宇文静茹小姐管教不好奴才,纵容她散播谣言污蔑本王妃,那就一同受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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