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重重顿在金砖地上,一声脆响,震得满室人心头俱颤。
宇文国公脸色沉得似能滴出水来,牙关紧咬,眼底翻涌着隐忍的怒火与万般无奈。他何尝不想讨回公道,可如今把柄攥在对方手里,上官妙颜背靠战王府,更是占尽大义名分,硬碰硬只会让宇文府万劫不复。半晌,他才压下喉间戾气,沉声道:“此事绝非退让,只是权宜之计。管家!即刻去库房挑最上乘的人参雪莲、百年阿胶,备厚礼送往战王府,态度务必恭谨谦卑,半分错处都不能露!”
管家躬身应声,不敢耽搁。
宇文国公又看向众人,眸底凝着冷硬的算计:“余下人等守好府门,不得再妄生事端。老夫亲自入宫,去御书房走一趟,探探圣上的口风。”
不多时,宇文国公换了一身绛色绣蟒朝服,玉带束腰,步履沉凝地踏入皇宫,一路行至御书房外。值守的欢公公见是他,连忙躬身行礼,旋即快步入内通传,片刻后掀帘而出:“国公爷,皇上宣您觐见。”
宇文国公敛了神色,昂首阔步走入御书房,甫一进门便屈膝跪地,伏身叩首,声音恭谨沉稳:“老臣宇文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案后,年轻的帝王抬眸,玄色龙袍衬得面容清隽冷冽,指尖轻叩着奏折,声线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免礼。平身吧。宇文卿此来,所为何事?”
宇文国公俯身伏地,将朱雀大街鞭辱、陈氏私派侍卫刺杀两桩事原原本本禀明,字字句句都竭力往宇文静茹身上偏,想挣几分情理。
御书房内的温度,随着他的话音一寸寸降至冰点。帝王指尖叩击御案的声响骤然停住,俊容上的平和尽数褪去,脸色沉得如覆寒潭。待听闻陈氏竟敢私调府卫、暗下杀手刺杀上官妙颜时,他眸底骤然迸出刺骨冷光,龙威翻涌,厉声喝问:“宇文国公!你可知上官妙颜是朕唯一的公主,两国联姻在即,她身系两国邦交,万金之躯,分毫差错都容不得!她若有半分闪失,两国战火重燃,这滔天祸事,你宇文府担待得起吗?”
字字如惊雷炸在耳畔,震得宇文国公耳膜轰鸣。帝王话音再落,更添万钧威压,冰刃般的目光剜在他身上:“更何况,她还是战王心尖上的人,是战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你陈氏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战王的逆鳞,你宇文府,这是在公然挑战战王的底线!”
宇文国公浑身冰凉,后背冷汗瞬间浸透朝服,顺着脊背往下淌,连带着额前鬓发都湿成一缕缕,伏地的身子止不住发颤。他慌忙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闷响连连,血色瞬间沁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此事皆是陈氏糊涂,绝非老臣本意!是上官妙颜先在闹市当众鞭打茹儿,折辱宇文氏颜面,陈氏一时气急攻心,才失了分寸……老臣委实不知内情,罪该万死!”
“气急攻心?”帝王陡然冷笑,声线冷冽又带着彻骨的嘲讽,龙椅上的威压铺天盖地压下,“朕看是你们宇文府恃宠生娇,目无法纪!区区儿女口角,竟敢动刺杀的念头,眼里还有朕,还有朝堂律法吗?”
他顿了顿,眸中怒意稍敛,却依旧寒沉,看着阶下瑟瑟发抖的宇文国公,语气淡漠得不带半分情面:“念你是两朝元老,为天圣操劳半生,朕暂且不追究你治家不严之罪。但战王那边的怒火,他护妻心切,朕拦不住,也不会拦——你宇文府惹下的祸,自己去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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