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清辉洒满孔雀台。
大鹏自云端落下,刚一踏入,抬眼便望见梧桐树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孔阙斜倚在梧桐枝干之上,衣襟微敞,羽光流转,睡得正熟。
他心中一软,霎时敛了周身戾气,立刻化作一缕清风掠上树梢,伸手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孔阙被他一抱,悠悠转醒,眼波如水,先还带着几分迷糊。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便似习惯般往他怀里又靠紧了些,声音软软的:“你回来了。”
大鹏低头在她鬓边轻轻一吻,又在她额上点了一下,笑道:“想夫人想的心口发疼,可不就立刻赶回来了?”
“油嘴滑舌。”孔阙轻轻哼了一声,手指却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襟。
“嘴再滑,也只对你一人滑。”大鹏笑着,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又在她唇上细细描绘着,嘴里含糊道:“乖乖,可是想为夫了?都怪我,等日后我便能时时留在孔雀台陪你了。”
孔阙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白了他一眼,“就会说些好听的。”
大鹏将她抱得紧了些,在她耳边低声道:“一见到夫人,不管是心里还是嘴巴里都是这样的话,恰巧夫人爱听而已。”
孔阙被他说得脸上微微一热,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只把脸埋在他肩头,轻声道:“少在我面前卖乖。”
两人在梧桐树上依偎了片刻,风声拂过,吹得梧桐叶簌簌作响。
亲热了半晌,孔阙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稳,沉默片刻,方缓缓开口:“你要阻止唐僧师徒上灵山?”
自从得知唐僧西行取经之事,大鹏心中便似有火苗乱窜,时时按捺不住,孔阙又岂会感受不到。
大鹏见她一语道破,也不遮掩,只淡淡一笑:“不错。”
“听说那唐僧乃是金蝉子转世,吃他一块肉,便能长生不老。”孔阙抬眸看他,目光灼灼,“可你早已是长生不老之身,难不成是馋那人肉了?”
大鹏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失声笑了出来,忙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公主此言差矣。
我答应过你什么,岂敢忘记?不过是那南瞻部洲众生愚顽,多杀多争,多贪多欲,我如来真经,岂能轻易传给他们?”
孔阙听他说得冠冕堂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当她听不出他口中的戏谑么?
这借口还不如直说想吃唐僧肉呢。
若说南瞻部洲多杀多贪,那其余几洲岂不成了修罗地狱?她心中暗暗好笑,却也不拆穿。
大鹏见她神色,自然知道她不信,只乐得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孔阙伸手揪住他脸皮,微微用力,嗔道:“那孙悟空神通广大,变化多端,你若真与他动手,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我可不会去救你。”
大鹏忙握住她的手,连连告饶:“我的好夫人,那孙悟空虽说厉害,可为夫也不是吃素的,你用不着替我担心。”
他说着,胸膛一挺,眼中闪过一丝桀骜:“再者说,即便我力有不逮,公主也不必出面。自有其他人来收拾残局,哪里用得着劳烦公主为我奔波?”
孔阙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你倒是说得轻巧。”
大鹏嘴上狂妄不已,但真对上孙悟空,可是没那么容易。
大鹏见状,忙又低声安抚:“公主到时只需带着两个孩儿待在孔雀台中,关门高坐,只当什么也不知便是。一切自有我和我那两个哥哥出面。”
他说罢,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你只管安安稳稳做你的孔雀仙子,管他西天取经,东土兴灾,都与你无干。”
孔阙望着他,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将头埋进他怀里,不再多言。
春去秋来,寒暑几易。
这几年间,大鹏依旧如往常一般,朝暮不离孔雀台左右,只是将两个孩子看得比从前更紧了些。
连金翎,他也再不许她往狮驼岭去。
明面上只板着脸教训她道:“你要做一方人物,还嫩得很。如今这点本事,出去不过是给人当点心。须得再下苦功,等有了自保之力,再提闯荡二字不迟。”
他又哄道:“等你本事练得差不多了,我亲自带着你们母子三人出去游历,天上地下,三界四海,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这一番话,说得阿鸾也动了心,眼里直放光,更别说一向心向外界、整日惦记着下山的金翎了。
自此之后,两个小的倒也收敛了几分,只在孔雀台中勤修苦学。
这日,唐僧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狮驼岭地界。
刚入其境,便见一白发老者立于道旁,自称是本地樵夫,上前与师徒搭话。
言谈之间,他把那八百里狮驼岭的险恶一一诉说,又道岭中有三大魔王,麾下小妖无数。
老者劝唐僧莫要自投罗网,趁早绕道改路,保全性命。
孙悟空哪里肯信,只觉得他见识浅薄,实属夸大其词。
后来发现老头乃是太白金星所化,师徒几人之间又是一番争执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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