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褥子裹着两人,将洞外的寒气彻底隔绝在外。易枫手臂环着朱琏的腰,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肌肤,指尖还能感受到她未散的轻颤。他低头,鼻尖蹭过她汗湿的发顶,声音带着刚经历温存后的沙哑:“感觉怎么样?没弄疼你吧?”
朱琏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她双手环住易枫的腰,指尖轻轻划过他脊背的肌理,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不疼……就是觉得,很安心。”自汴京城破、沦为俘虏,她从未有过这般踏实的时刻——不是靠身份地位,不是靠他人庇护,而是靠一个男人的体温与怀抱,将所有恐惧与不安都熨帖平整。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暖烘烘的,易枫的掌心带着粗糙的薄茧,却格外温柔,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像只寻暖的小猫。
易枫听着她的话,心里泛起一阵柔软,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以后有我在,都让你这么安心。”说着,他调整了个姿势,让朱琏靠得更舒服些,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入睡般,直到她呼吸渐渐平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洞外的月色渐渐淡去,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时,篝火早已燃尽,只余下几点火星。易枫是被洞口的寒风惊醒的,他睁眼时,朱琏还在怀里睡着,眉头微蹙,许是做了什么梦。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掖了掖兽皮褥子,刚想起身去添些柴火,却瞥见洞口站着两个人影——是赵福金和邢秉懿。
两人手里端着陶罐,许是去溪边取水,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神色复杂。赵福金握着陶罐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昨夜看到易枫抱着朱琏进了内洞,便知会发生什么,此刻见两人相拥而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闷闷的。
邢秉懿的鼻子更是泛着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陶罐边缘。自她唤易枫“夫君”后,便悄悄将一颗心系在了他身上,此刻看到易枫与朱琏这般亲密,眼眶忍不住发热,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朱琏的苦,也明白易枫对朱琏的在意,只能将情绪悄悄压在心底,默默转身想往回走。
“早啊,你们去取水?”易枫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察觉到两人的神色,心里隐约明白几分,却没点破,只是笑着打了招呼。
朱琏被易枫的声音惊醒,睁眼看到洞口的赵福金和邢秉懿,瞬间想起昨夜的事,脸颊“唰”地红透,连忙往被窝里缩了缩,将头埋进易枫怀里,连耳朵尖都泛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夜的温存还在心头,此刻被人撞见,只觉得羞得无地自容。
易枫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低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对着赵福金和邢秉懿道:“她还没醒透,害羞呢。你们先去,我待会儿带她过去。”
赵福金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去溪边,你们慢慢来。”说着,拉了拉邢秉懿的衣袖,两人转身往洞口走去。邢秉懿走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见易枫正低头温柔地安抚朱琏,眼底的失落又深了几分,快步跟上了赵福金的脚步。
洞内重新安静下来,朱琏才敢从易枫怀里探出头,脸颊依旧通红,小声抱怨:“都怪你,被她们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咱们光明正大的,有什么好怕的?”易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快起来吧,外面雪停了,阳光都快进来了,我带你去溪边洗把脸,顺便看看能不能捉两条鱼回来。”
朱琏看着易枫眼底的笑意,心里的羞涩渐渐散去,点了点头,任由他帮自己整理好衣衫。两人相携着走出内洞时,其他几人也已醒来,王贵妃见了朱琏的模样,笑着打趣了几句,引得众人发笑,朱琏的脸颊又红了几分,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窘迫——在这乱世的深山中,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本就该坦然面对。
洞外的雪地上,阳光洒下金色的光斑,远处的树梢挂着积雪,像缀满了白银。易枫牵着朱琏的手,踩着积雪往溪边走去,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痕迹,渐渐延伸向远方——昨夜的温存还在心头,今日的阳光又格外温暖,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依旧艰难,可只要彼此相伴,便有勇气面对一切。
洞内的炭火还留着余温,易枫帮朱琏理好衣领,又看向正整理草药的王贵妃,语气温和:“朱琏你先和贵妃姐姐待着,我去看看福金和秉懿,免得她们在溪边冻着。”朱琏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目送他转身出洞。
洞外的雪已停了大半,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在雪地上,映得人眼睛发晃。易枫踩着积雪往溪边走,远远便看见两道身影——赵福金正弯腰用木矛戳着冰面,邢秉懿则蹲在一旁,手里拿着石块,似乎想帮着砸开冰层,两人鼻尖都冻得通红,却依旧专注。
“你们俩倒是有兴致,这么冷的天还来打鱼。”易枫笑着走近,声音打破了溪边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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