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海嗣之患
晨曦透过棕榈树的宽大叶片,在纳努克部落的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村落里开始苏醒,炊烟鸟鸟升起,妇女们开始准备一天的食物,孩童们追逐打闹,战士们则检查着武器,准备外出狩猎或巡逻。
然而,在这片看似平静祥和的景象下,林燮却能敏锐地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与压抑。人们的眼神中,除了对生活的专注,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恐惧。
在乌努祭司的带领下,林燮走出了长屋,来到了村落中央,那尊象征着风暴与海洋之神“纳努克”的图腾柱下。疤痕壮汉,也就是部落的战士首领“巨石”,也沉默地跟在旁边,看向林燮的眼神虽然依旧带着审视,但少了许多敌意,多了几分对强者的认可。
“我们纳努克人,世代居住于阿图瓦岛,依靠海洋的恩赐与丛林的馈赠生存。”乌努祭司用权杖指着远处的海湾,声音低沉而苍老,“我们敬畏纳努克,祂赐予我们风调雨顺,鱼获丰饶。但自从三个月亮周期以前,一切都开始变了。”
“海洋,不再纯粹。”乌努祭司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起初,只是近海的鱼群变得稀少,偶尔有渔民在深海区域失踪。后来,我们派出的探索小队,在岛屿北面的‘黑齿海峡’附近,发现了一些……被污染的东西。”
“污染?”林燮心中一动,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是的,污染。”巨石接过话茬,他的声音粗粝沙哑,带着战士的直率,“海水变得粘稠,散发着腐烂的臭味。一些鱼类发生了可怕的畸变,长出额外的眼睛、扭曲的触手,变得极具攻击性。我们称之为‘海嗣’。”
乌努祭司凝重地点头:“更可怕的是,这些‘海嗣’似乎受到某种意志的驱使,开始有组织地袭击我们的渔船,甚至试图在夜晚登陆海岸。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形态也越来越诡异。我们怀疑……是‘沉寂之渊’的古老邪恶苏醒了。”
“沉寂之渊?”林燮追问。
“那是部落古老传说中提到的一处深海禁地,位于阿图瓦岛北方很远的地方。”乌努祭司解释道,“传说那里是万物终结的归处,连纳努克的光芒都无法照亮,沉睡着一头能够污染海洋、扭曲生命的古老魔物。每当魔物躁动,海洋便会失去平衡,诞生出海嗣这样的怪物。”
林燮听着乌努祭司的描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污染海洋、扭曲生命、万物终结的归处……这些描述,与“归墟”何其相似!难道这所谓的“沉寂之渊”,与归墟之眼有关?是归墟力量泄露影响到这片海域?还是说,这里存在着另一个类似的、连接着“终末”的节点?
他想到了被自己(或者说太阳精魄和碎片)引发爆炸的归墟之眼,以及生死不明的“圣主”。难道那场爆炸,不仅将自己抛到了这里,还导致了归墟力量的进一步扩散,影响到了这片原本正常的海域?
这个推测让他心情沉重。如果真是这样,那他阻止仪式的行动,虽然暂时避免了“终末之门”被直接打开,却可能引发了更大范围的灾难?
“你们如何确定是‘沉寂之渊’的问题?”林燮压下心中的波澜,冷静地问道。
“我们派出的最勇敢的战士,曾冒险靠近黑齿海峡。”巨石沉声道,“他们带回了一些被污染的海水和畸变的海兽残骸。祭司大人通过古老的仪式沟通纳努克,感知到污染的源头,确实指向北方深海,与传说中沉寂之渊的方向一致。而且……”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恐惧:“据幸存者描述,他们在迷雾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由骸骨和腐烂血肉构成的‘巢穴’,正在不断孕育出新的海嗣!那个巢穴散发出的气息,足以让最勇敢的战士灵魂冻结!”
骸骨与血肉的巢穴?林燮立刻联想到了幽冥鬼礁的那三座骨山!虽然形态不同,但那种由死亡与怨念构筑、孕育亡灵或怪物的特性,与归墟死气的表现方式如出一辙!
几乎可以肯定,纳努克部落面临的危机,绝对与归墟的力量脱不了干系!
“海嗣的袭击越来越频繁,规模也越来越大。”乌努祭司忧心忡忡,“我们部落的战士已经伤亡了不少,渔船不敢轻易出海,食物开始短缺。再这样下去,整个纳努克部落要么被困死在岛上,要么就会被那些蜂拥而至的海嗣彻底淹没。”
他看向林燮,目光中带着最后的希望:“古老的预言提到,背负光明与黑暗的旅者将踏浪而来。你身上,拥有着与纳努克神力相似、却又不同的光明力量(指龙气与太阳真火),也沾染了与海嗣同源、却似乎更加本源的黑暗气息(指归墟碎片)。我们相信,你就是预言中那个人。请你,帮助我们,清除污染,平息海洋的愤怒!”
巨石也看向林燮,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同样充满了期盼。
林燮沉默着。他需要时间恢复实力,也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更多信息。但纳努克部落的危机迫在眉睫,而且很可能与他之前的行动有关。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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