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反常?”
“以前你连厨房门都不进,说男人进灶房要倒霉。现在不但烧火,还抢着洗碗?”
他背对着她,刷碗的动作顿了顿:“现在不倒霉了。”
“所以你就敢进厨房了?”
“不是。”他把碗放进碗柜,转身看她,“是因为你在这。你做饭,我洗碗,天经地义。”
她愣住。
银镯在她腕上轻轻一烫,像谁在笑。
她没说话,走过去把锅底剩的一点汤倒进盆里,端给院角那只老母鸡。鸡扑棱着翅膀来抢食,她蹲下来看着,忽然说:“江砚洲。”
“嗯?”
“你说兔子是自己送上门的。”
“嗯。”
“那要是个猪呢?它走不动,你是不是得上门去请?”
他站在灶台边,军装袖口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看着她蹲在那儿的背影,忽然说:“要真是猪,我就去牵。”
“牵?”
“嗯。”他走过来,蹲下,和她平视,“它要是不肯走,我就背。”
她抬头,对上他眼睛。那里面没笑,可比笑还暖。
她忽然伸手,戳他脑门:“你今天吃错药了?咋净说好听的?”
他偏头躲,却被她一把捏住耳朵:“说!是不是张婶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哪个女人勾了你魂?”
“没有。”他任她捏着,声音低,“就是想说。”
她松开手,站起身,拍拍裤子:“行了,别在这煽情了。明儿我还得喂鸡、晒菜、给王家老太送药,没空陪你发疯。”
他跟着站起来,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她肩上。
她一僵:“你干啥?”
“闻闻。”他闷声说,“你身上有肉香。”
“去你的!”她 elbow 他一下,挣开,“再抱我,明儿炖的就是你。”
他松开,却没走远,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收拾灶台。
她擦完锅,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她回头:“又咋了?”
他没说话,抬手把她乱翘的一缕头发塞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
她站那儿没动,小梨涡忽隐忽现。
院外风一吹,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啪”地炸开,溅出一星红光,落在她鞋面上,转瞬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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