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泽瞥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裴瑾感激地笑了笑:“黎先生,今天已经非常麻烦你们了,今天的动静不小,苏墨也不是好哄弄的,也许会去京市找黎先生的麻烦,所以我们打算去别的城市。”
路丞急了:“裴哥!你说什么呢?老大不怕麻烦,他能解决,跟我走!我都多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我想死你了!怎么你怕老大在京市护不住你啊?”
黎明泽一个带着冷意的“嗯?”字出口,路丞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只是眼神还巴巴地望着裴瑾。
裴瑾拍了拍他的胳膊:“小路,你要听黎先生的话,等我们没事了,再去京市找你,有时间了带黎先生回家看看。”
路丞瘪瘪嘴,还要说什么,身旁的黎先生一个眼神,他又立刻闭上了嘴巴。
黎明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和一张卡,递给裴瑾:“见面礼,有事,打电话。”说完,便揽着路丞转身走向他们的车。
路丞被半强制地带着走,还不忘回头大喊:“裴哥!安顿好了给我消息!江寻姐,保重啊!”
黎明泽一边揽着他,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距离有点远,江寻只隐约听到“……想明天下不了床?闭嘴!”两人拉拉扯扯地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很快便消失在暮色深处。
江寻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忍不住问旁边的裴瑾:“你们家……遗传这个吗?”
裴瑾失笑,无奈地摇摇头:“我又不是,小路他自己喜欢,有什么办法。”他拉开车门,“行了,别管他们,我们也该走了。”
两人上了车,江寻看到后座上蜷缩着熟睡的苏晚,她看上去异常憔悴,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还是皱着,江寻的眼泪一下子又落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裴瑾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声音低沉:“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我们一路往西走吧,走到哪里算哪里,暂时离开这些是是非非。”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江寻一眼,“我们去吹吹自由的风,等苏晚恢复一些,等苏墨不再那么疯狂地找你们了,我们再回玄州。”
江寻擦掉眼泪,用力点头:“嗯。”
三个人,一辆车,踏上了前途未卜的逃亡之路。
车厢里,江寻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屏幕上闪烁着“苏墨”的名字,她看着那名字,只觉得一阵烦躁。
趁着一通电话挂断的间隙,她迅速拨通了傅律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那头传来傅律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江寻?你还活着呢?打电话干嘛?别问我沈知远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再让你伤他第二次!”
江寻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捂着嘴,鼻子堵塞,声音闷闷的:“傅律,对不起……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就在这时,苏墨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屏幕闪烁,打断了她的解释。
江寻没有时间了,她加快语速,绝望的恳求他:“傅律!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抛下他的!是苏墨!他把我在海市囚禁了起来,我……我刚刚才逃出来!但我不能回玄州,我可能要逃亡一阵子……电话我会换掉,换掉后会想办法联系你……求求你,沈知远……如果他回去,或者你有他的消息,我求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律在那边显然也听出了不对劲,语气立刻变了:“囚禁?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江寻看着窗外完全陌生的景物,茫然地摇头:“我不认识……我们可能不能在一个地方多待,苏墨他不会轻易放手的……傅律,如果苏墨去找你,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任何消息……我求求你了……”
傅律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沉重了许多:“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安顿下来,一定要告诉我。”
“嗯……”江寻哽咽着应了一声,狠心挂断了电话,她颤抖着手,用力抠出手机卡,摇下车窗,将那小小的芯片扔出了窗外,看着它瞬间被车轮卷起的尘土吞没。
持续不断的来电提醒终于彻底消失,世界仿佛瞬间清净了。
她疲惫地瘫倒在座椅里,用手臂掩住面孔,压抑的哭声终于难以抑制地泄露出来,这哭声惊醒了苏晚,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身边哭泣的江寻,混沌的眼神先是茫然,随即像是认出了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伸出手,紧紧抱住江寻,两个人相拥着,眼泪浸湿了彼此的肩头。
裴瑾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无声地叹了口气,用手指快速抹去眼角的一点湿润,然后握紧方向盘,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未知的道路。
夜色渐深,他们三人,就这样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一颗渴望自由与安宁的心,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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