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能做得比预料中更好。”他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骄傲。
一切都如他所料,也如她所谋划的那般发展。她利用了太后召见带来的关注,顺势将“杏林春”推到了半明面,用完美的借口和实实在在的药效,不仅化解了潜在的危机,甚至可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机遇和主动权。连那个老谋深算的秦淮,都被她成功制衡,成了默许的护身符。
这份心智,这份胆识,这份在逆境中开拓局面的能力,让他无法不为之倾心。他早已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在她化身萧澄,冷静提出合作条件时,在她那双琥珀色眼眸迎上他探究目光时,便一步步深陷。
他甚至记得自己上次对她说:“当孤以为你可能会受伤,甚至……那一刻,孤才明白,你于孤,早已不仅仅是制剑的‘萧先生’,或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那般直白的话语,几乎剥开了他所有算计的外衣,将一颗带着势在必得却也真诚的心摆在了她面前。
而她呢?她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清晰地掠过了一丝极快的波动,像是投入石子的湖面,虽然很快复归平静,但那瞬间的涟漪却真实存在。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给出的回答是:“我们身份悬殊,局势复杂,有些话,或许不说破对彼此更好。”
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彻底斩断。她对他的感觉,定然是不同的。云琮能感觉到那层坚冰之下,细微的松动。只是她太过谨慎,顾虑太多,不愿在自身立足未稳、周围危机四伏之时,轻易涉足情感尤其是与他这般身份之人的情感漩涡。
他理解她的顾虑,故而并未紧逼,但那份心意,早已挑明,不容撤回。
他知道,她不再需要他过多的暗中保护了,她自己已经织就了一张网,开始掌控自己的命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放手。
相反,他更加确信,只有站在能与她比肩的高度,或是成为她棋盘上无法割舍的盟友,乃至……更重要的存在,才能真正拥有这颗璀璨而独立的星辰。
“影七”他转身,桃花眼中不再是纯粹的算计,而是揉杂着志在必得的温柔与锐利,“继续留意宫中和对平阳侯案后续的动向。至于‘杏林春’和秦二小姐那边……若无大事,不必再事无巨细地回禀了。”
他需要给她空间成长,也给自己时间,以更强大的姿态,一步步瓦解她的心防,让她心甘情愿地走入他为她撑起的天空之下。
“是,殿下。”影七应声退下。
云琮重新看向舆图,目光却早已穿透了山河,落在了那座森严的丞相府,落在了那双独一无二的、总是带着疏离却又曾为他泛起过细微涟漪的琥珀色眼眸之上。
秦佳喻,你可以慢慢筹划你的棋局,但最终,你的棋盘上,必须有我的位置。而且,必须是唯一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他心中默念,嘴角的笑意更深,也更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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