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山脉的夜色温柔,主峰洞府内灯火通明,青芒与淡白灵光交织,映得满室温馨。厉飞雨与南宫婉相对而坐,石桌上温着灵茶,氤氲的茶香缠绕着两人的低语,百年未见的疏离感,在一桩桩往事的追忆中渐渐消融。
“还记得血色禁地的玄冰潭吗?你为了替我寻疗伤的冰莲,冻得嘴唇发紫,却还硬说不冷。” 南宫婉捧着茶盏,眼底漾着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我那时便想,这小子看着莽撞,倒真是个可靠的。”
厉飞雨闻言,低笑出声,伸手握住她的手:“那时候哪敢说冷?怕你觉得我没用,不肯等我金丹期来求亲。” 他指尖微微用力,眼中满是庆幸,“倒是我该谢你,当年若不是你偷偷给我塞了掩月宗的遁符,我未必能从魔道追杀中逃出来,更别提后来在乱星海挣扎求生了。”
他说起乱星海的奇遇,说起蛮荒之地的凶险,说起如何在阴冥之地中鹿老指点感悟生死后,融合几部功法推演出(冥王涅盘天功)突破元婴后期,言语间虽轻描淡写,却让南宫婉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以后不许再这般冒险了。” 她轻声叮嘱,眼中满是疼惜,“如今我们好不容易重逢,该好好相守才是。”
“都听你的。” 厉飞雨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指尖描摹着她的纹路,“你在北辰国这些年,是不是常受委屈?李若彤那般对你,还有九国盟的约束……”
“都过去了。” 南宫婉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释然,“若不是这些波折,或许也等不到今日的你我。” 她说起掩月宗旧友的趣事,说起黄枫谷几位长老的性情,百年光阴沉淀的话语,在静谧的夜色中流淌,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歇下。
而此刻的七玄仙门早已热闹起来。柳渊身着青色执事袍,正指挥着弟子们布置白鹿台,台上铺着云锦,悬挂着灵花仙草,四周缀满了发光的灵珠,既不失雅致,又透着几分喜庆;药婆婆则带着几位擅长炼丹的弟子,炼制着婚宴用的凝神丹、合欢酒,丹炉中灵气蒸腾,香气弥漫整座主峰。
“越国六大世家的请柬都送出去了,孙家、林家已经回话,说会亲自带队前来。” 柳渊匆匆走进洞府,向厉飞雨禀报,“还有周边几个小宗门,听闻大长老大婚,都主动求见,想前来观礼,是否要应允?”
厉飞雨看向南宫婉,见她点头,便笑道:“既来是客,都好生接待便是,不必太过铺张,按婉妹的意思来。”
“明白。” 柳渊躬身应下,又道,“药婆婆说,婚宴的灵膳还需添几味珍稀灵材,弟子已让人去宗门宝库支取,定不辜负大长老和南宫仙子的嘱托。”
接下来的几日,月隐山脉愈发热闹。先是越国各地的势力陆续抵达,或带着贺礼,或带着敬意,七玄仙门的弟子们忙前忙后,却始终井然有序。而第三日清晨,一道灵光落在山门外,正是掩月宗的队伍 —— 为首的是南宫婉的师姐苏云芝,身后跟着五位金丹修士,皆是当年与南宫婉交好、未曾参与李若彤阴谋的旧友。
苏云芝落地时,神色带着几分尴尬。她知晓李若彤之事让南宫婉受了委屈,如今上门道贺,心中难免忐忑,可掩月宗如今只剩她和李若彤两位元婴修士,宗门根基不稳,南宫婉如今是七玄仙门未来主母,厉飞雨更是天南顶尖修士,于情于理,都该来送上祝福,也盼着能借这份交情,让掩月宗在越国站稳脚跟。
“师妹。” 苏云芝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局促,“恭喜你…… 得偿所愿。”
南宫婉早已亲自出府等候,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那点芥蒂瞬间消散。她走上前,握住苏云芝的手,笑容温婉:“师姐能来,我很高兴。” 她看向身后的几位旧友,眼中满是暖意,“当年多亏你们照拂,今日能来见证,真好。”
她亲自引着掩月宗众人入山,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主峰附近的上好洞府,又让人送上珍稀灵材,明着是尽地主之谊,实则是给足了掩月宗脸面。苏云芝心中感激,看向南宫婉的目光愈发亲近,暗自庆幸当年未曾与李若彤同流合污。
而就在掩月宗众人安顿妥当的次日,一道更为磅礴的灵光划破天际,落在七玄仙门山门外。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却带着几分谨慎,正是黄枫谷太上长老令狐老怪,身后跟着一位面色刚毅的中年修士,正是曾对厉飞雨和韩立有救命之恩的雷万鹤,此外还有三位黄枫谷的金丹长老。
令狐老怪刚落地,便忍不住打量着七玄仙门的结界,心中暗自嘀咕。他已是元婴中期,却只剩短短几十年寿元,门下弟子虽多,却迟迟无人能突破元婴,宗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境地,这些年在北辰国的话语权都日渐衰落。此次听闻厉飞雨大婚,他心中纠结万分 —— 厉飞雨是李化元的得意的弟子,当年黄枫谷将李化元几位弟子当成炮灰吸引魔道注意,虽说是形势所迫,可谁也没想到,这昔日的 “弃子” 们的师弟竟能一飞冲天,成为天南第四位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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