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
林府。
午后的日头毒辣,知了在树上叫得撕心裂肺。
林阳正躲在回廊下,手里摇着把蒲扇,面前摆着个竹盘,里面放着几颗下人刚去摘回来的青李子。
李子虽然还没彻底转红,但吃的就是一个新鲜。
“咔嚓。”
林阳咬了一口,五官瞬间皱成一团:“我去!”
“来人!”
听到林阳招呼,下人一路小跑过来。
“将李子拿去井里镇上一镇,不然牙都要酸掉了!”林阳拧巴着脸摆摆手,下人跑开。
看着廊下放着的镔铁长枪,林阳叹了口气。
其实今天上午,他刚去城外演武场溜了一圈,但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得劲,没尽兴。
原因无他。
自打上回孟良和郭睿那俩货来蹭过饭,系统照例发了福利,给了个名为【天下无双】的技能。
林阳研究了好几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玩意儿就是把割草游戏的机制给具现化了。
只要手里握着兵器,不断挥舞砍杀,身体里就跟有个蓄力槽似的,怒气值一满,就能放个大招。
那一下要是轰出去,估计方圆几米内,都得被他的气势给压住。
典型的“开无双”!
本来这是好事,在这个名将遍地走的年代,手里捏着个无双大招,那是保命的底牌。
可问题来了。
第一,他手里的家伙事儿不行。
那杆镔铁长枪虽说也算的上是个精品,但根本承受不住这狂暴的无双之气,上次稍微试了试,枪杆子都裂了纹。
第二,也是最要命的——马不行。
气势一放,还没等冲锋陷阵呢,胯下的战马先腿软了,差点栽个跟头。
这还打个锤子?
正练在兴头上,结果因为装备太次被迫中止,这就好比有了超级王者的操作,却给你配了个随时掉线的破手机,憋屈得很。
“算了算了,打打杀杀非我所愿,我就一文官。”
林阳随手抄起一本闲书,自我安慰道:“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吃瓜群众比较安全。”
“家主!家主!”
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那是半点没把林阳的清静当回事。
看着门房的下人一路小跑进来,脸上却是又惊又喜。
“这大热天的,跑什么?”林阳眼皮都没抬,懒洋洋道,“天塌下来有曹司空顶着,把气喘匀了再说。”
“不……不是天塌了,是门口来了几个人,说是孟先生派来的。”下人指着大门方向,眼睛瞪得溜圆,“他们送来了一匹马! 叫一个俊!”
“马?”
林阳摇扇子的手一顿,眉梢猛地一挑。
想什么来什么!
老孟这效率可以啊!
本以为他帮忙寻摸好马得个十天半个月,毕竟如今战事吃紧,曹老板都亲自去了前线。
他老孟到哪能要一匹好马?
再说了,曹老板家底虽然厚实,但能被称得上“神驹”的,也就那么几匹,岂是寻常一要就能要来的?
但下人这么一报,林阳还是来了兴趣。
“走,瞧瞧去。”
他站起身,掸了掸袍角的灰,把蒲扇往腰里一别,又想了想,抄起地上的长枪,就往前院晃悠。
到了前院,林阳也被震了一下。
院子正中央,立着一匹极其雄骏的战马。
它通体雪白,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细腻的光泽,从头到尾没有一根杂毛。
唯独那四只蹄子,呈现出一种罕见的焦黄色,远远看去,就像是踩着四块黄金,贵气逼人。
这马脖颈高昂,鬃毛如瀑,鼻孔里时不时喷出一股响鼻,眼神睥睨,透着股子只有顶级猛将才压得住的傲气。
几个负责牵马的军汉满头大汗,三四个人死死攥着缰绳,一个个青筋暴起,生怕这祖宗发脾气把林府的院墙给拆了。
领头的军士见林阳出来,如蒙大赦,连忙上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卷绢帛:
“大人,此乃我家先生特意嘱咐要亲手交给您的。”
林阳长枪一松,下人过来扶好。
他接过信,随手拆开。
显然是孟良的手书。
内容不长,但信息量极大:
“澹之亲启:前番吾向司空进言,所献之策,司空大悦。念吾奔波劳苦,特赐名马一匹,名曰‘爪黄飞电’。
吾自忖平日多赖澹之妙计,且近日吾身在军营,多随军阵,少有骑乘冲锋之时。此等神驹于吾胯下,实乃暴殄天物,恐辱没了它的脚力。
思及前番澹之曾言缺一良驹,特转赠于弟。宝马配英雄,切勿推辞。
另,前线战事吃紧,吾一切安好,勿念。”
“爪黄飞电?”
林阳捏着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孟良......
也太够意思了吧?
这可是名马榜上排得上号的神驹!
据说曹操平日里视若珍宝,居然就这么赏给孟良了?
老孟也是个实诚人。
这么好的东西,转手就送给我这个兄弟。
“子德兄啊子德兄......”林阳看着那匹不可一世的白马,心里一暖,又有些哭笑不得,“把这么好的马给了我,你在前线骑什么?难不成骑头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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