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声 —— 美代把陶碗重重砸在石桌上,麦麸粥溅出的液滴落在花凛刚缝补好的浅蓝和服上,留下褐色的印子。
“我再说最后一遍,这忍者你不能当!” 美代叉着腰站在灶台前,围裙上还沾着沙棘果粉,语气尖得像扎人的苦无,“你以为当忍者是过家家?买一卷基础砂遁卷轴要十五忍币,一把普通苦无八忍币,你拿什么买?家里的钱要给断攒着,他过几年要去考中忍,哪有闲钱给你填窟窿!”
花凛攥着衣服的手紧了紧,指尖把布料捏出褶皱。她昨晚没吃饭,胃里空得发慌,却还是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半步,声音带着恳求:“美代阿姨,我已经通过预备役选拔了,只要选了教官,就能领每月五贯的补助…… 我把补助都拿回家,一分不留,只求您让我去选教官,好不好?”
“补助?” 美代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扯花凛的辫子,蓝黑的发丝被拽得生疼,“五贯够买什么?连间断一双新草鞋都不够!再说了,你一个外来的孤儿,能选到什么好教官?要是被分到偏远的巡逻队,哪天死在沙漠里,我们还得赔上丧葬费!”
花凛的眼圈红了,却没敢哭。她想起父亲风间石以前说过,“忍气才能活下去”,可这句话此刻堵在喉咙里,像塞了把沙。她膝盖一弯,“咚” 地跪在冰冷的石地上 —— 地上的沙粒硌得膝盖发疼,却比不上心里的酸,“我会很小心的,我不会给家里添麻烦,我还能帮阿伯喂羊、帮您缝衣服…… 求您了,别让我放弃。”
美代却连看都没看她,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花凛的旧忍术笔记和半块磨圆的石英石 —— 那是风间石留下的遗物。“要么现在把这堆破烂烧了,跟我去田埂上摘沙棘;要么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美代把布包扔在花凛脚边,声音冷得像沙漠的夜霜,“从今天起,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才给你留饭。”
花凛盯着脚边的布包,石英石在晨光里泛着微弱的光,像养父以前看她的眼神。她蹲下来,把布包紧紧抱在怀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石头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知道美代说到做到 —— 去年她偷偷藏了两个甜浆果,就被关在柴房饿了一天,风间进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维护她的话。
“我知道了。” 花凛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她慢慢站起来,膝盖上沾着沙粒,却没拍。她抱着布包走出厨房,没敢看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的风间进,也没敢看倚在门框上冷笑的风间断。
几天后,花凛径直往村东的广场走 —— 今天是新预备役选教官的日子,而她要去递的,是放弃同意书。
广场上已经聚了不少人。土黄色的空地上画着圈,几位上忍站在圈中央,最前面的是我爱罗 ——熟悉的红头发,额头上有那道 “爱” 字刺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少了往年的戾气,周身的气场像沉淀的沙子,沉稳得让人不敢靠近。
花凛找了个角落站着,怀里的布包被她按在胸口,胃里的饥饿感越来越明显,头也有点发晕。她刚想靠在墙边缓一缓,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花凛!你怎么站在这儿?不去选教官吗?”
是祭。祭穿着新的浅绿忍服,短发梳的整整齐齐,手里攥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申请,跑过来时脸上满是兴奋,可看到花凛的模样,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花凛低下头,声音低低的:“我不能选教官了,美代阿姨不让我当忍者,她说不给我钱,也不给我饭吃,让我来递放弃同意书。”
“什么?” 祭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周围有人看过来,她赶紧压低声音,却还是带着愤怒,“美代阿姨也太过分了!你明明比好多人都努力,凭什么不让你当忍者?”
花凛摇了摇头,眼眶又热了:“家里的钱要给断攒着,我没有钱买忍具和卷轴…… 而且我只是个孤儿的,他们说我配不上选好的教官。”
祭还想说什么,广场中央突然响起中忍的喊声:“正式开始!预备忍者按顺序上前”
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祭攥了攥花凛的手,轻声说:“花凛,你再想想,说不定……”
“不用了。” 花凛打断她,从怀里掏出那张叠得整齐的放弃同意书 —— 纸是她昨晚用炭笔写的,字迹有些歪,却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我已经想好了,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祭看着她手里的纸,叹了口气,转身往人群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我会选我爱罗大人,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学砂遁,等我学会了,就偷偷教你!”
花凛看着祭的背影,嘴角扯出个浅淡的笑,心里却像被沙子填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圈中央的我爱罗。
那时候养父刚去世,花凛正偷偷修炼,一个人孤零零的,嘴里小声念着“查克拉……再集中一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嘶吼,像困兽的挣扎。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站在训练场中央,眼底满是烦躁,他周围的沙子像活过来一样,疯狂地旋转着,卷起细小的石子,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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