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妈的……”“艺术家”在我上方颤声念叨。
“渡客”的声音依旧冷静得可怕:“他们的火力被吸引了。坐标点在我们十点钟方向,那个封闭的隔离门,看到没有?锈蚀最严重的那个。那是我们的目标。”
我顺着方向看去。在战场的边缘,确实有一扇巨大的、看起来沉重无比的圆形隔离门,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锈迹和同样在缓慢蠕动的蓝色粘液。它像是某个巨大设施的入口,此刻被战斗和蔓延的粘液半包围着。
“怎么过去?!”我几乎是在嘶吼,压过战场噪音。
“等。”“渡客”只说了一个字。
我们悬吊在管道口,像三只等待时机的蝙蝠,下方是地狱般的景象。能量光束纵横交错,爆炸的气浪不时掀起粘液的浪潮,内卫士兵的怒吼和那种非人的嘶鸣混合成一首疯狂的交响曲。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突然,战场形势突变!
站台另一侧的主要通道口,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显然是内卫的爆破手段!更大的烟尘和火光腾起,瞬间吸引了大部分蓝色粘液的注意力和火力!就连那些围攻内卫小队的粘液,也出现了瞬间的迟滞和分流!
“就是现在!”“渡客”低吼一声,猛地松开滑降器锁扣,直接朝着下方站台跳了下去!
他/她的身影在空中调整姿势,改造手凌空一挥,数枚微型爆破索精准地射向隔离门周围覆盖的粘液!
轰!轰!
爆炸将那些粘液暂时清开一小片区域!
我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没有犹豫,也跟着松开锁扣,跳了下去!
高度不高,但落地依旧震得我双腿发麻。顾不上疼痛,我连滚爬爬地朝着隔离门冲去。“艺术家”也惨叫着跳了下来,跟在我身后。
“掩护!”“渡客”的命令简短有力。他/她已经冲到了隔离门前,那只改造手直接插进门缝旁一个古老的手动控制阀轮盘,发力猛拧!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
周围,被爆炸暂时惊退的蓝色粘液再次汹涌而来!它们似乎感知到了我们这三个“不速之客”,尤其是……我?我感觉到颅内那标记灼烧般的痛了一下!
几条粘液触须率先扑到!
我抬起能量枪,扣动扳机!嗡——!一道炽热的光束射出,打在最前面的触须上,粘液瞬间沸腾、碳化,发出尖锐的嘶鸣!但更多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
“艺术家”在我旁边疯狂开火,他的枪法烂得可以,但能量武器的范围杀伤还是暂时阻滞了它们的攻势。
“快点!老子顶不住了!”他带着哭腔大喊。
咔哒!嘎吱——!
身后传来金属断裂和沉重的摩擦声!“渡客”硬生生用蛮力拧断了锈死的阀轮,用身体抵着那扇沉重的圆形隔离门,推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进!”
“渡客”率先侧身钻了进去。
“艺术家”连滚带爬地跟着冲了进去。
我打空了最后一个能量弹匣,将滚烫的枪砸向扑来的粘液,转身就想往里冲——
就在此时!
咻——!
一道极其精准、威力远超我们手持武器的能量光束,猛地从侧上方射来,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将我面前最后一片扑来的粘液瞬间蒸发成气体!
我一愣。
不是内卫的武器!他们的制式武器没这种瞬间气化的威力!而且,他们还在主通道那边苦战!
我下意识地朝能量射来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是站台更高处的一段废弃维护走廊,阴影笼罩。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阴影里,有一个模糊的修长身影一闪而过,手中某种长管状的武器枪口,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逸散光芒。
那身影……莫名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但根本来不及细想!
“快!”隔离门后传来“渡客”的催促声。
我猛地回神,连滚带爬地扑进了那道缝隙。
“渡客”立刻用身体顶着门,在更多粘液涌来之前,轰隆一声将沉重的隔离门重新关上!外部所有的厮杀声、爆炸声、嘶鸣声瞬间被隔绝,只剩下我们三人在绝对黑暗中的剧烈喘息声。
以及……
嘀嗒。
嘀嗒。
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从“渡客”的方向传来。
我猛地转头。
黑暗中,视觉尚未适应,但其他感官变得敏锐。
我闻到了。
浓重的、新鲜的血腥味。
“渡客”……受伤了?!
浓重,新鲜,铁锈般刺鼻,在这刚刚隔绝了外部地狱的绝对黑暗里,突兀得令人心脏骤停。
“渡客”受伤了?
怎么可能?他/她刚才明明……
我的眼睛在疯狂适应黑暗,只能勉强看到“渡客”靠在紧闭的隔离门上的轮廓,他/她的喘息声似乎比平时粗重了一丝,但依旧克制。
“你……”我刚吐出一个字。
“小伤。”“渡客”的声音抢先响起,冰冷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仿佛那滴落的不是他/她的血,而是无关紧要的冷凝水。“‘艺术家’,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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