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振国自爆形成的烟尘在雪地里翻滚成灰黄色的雾向远处飘散,焦土上还冒着零星火星,融化的雪水混着血在坑边积成暗红的水洼。周肆攥着玛尼石刚撑起身,指节因用力泛白,就见雾中踉跄走出道黑影。
赤狼左臂无力垂着,伤口里的碎布混着血肉外翻,右手却拎着水无恙的半截尸体。尸体腰腹处被炸得稀烂,碎骨和内脏顺着指缝往下掉,银色水囊早成了扭曲的铁皮,沾着暗红的血渍。
“砰” 的一声闷响,赤狼把尸体随手丢在雪地上,积雪被溅起半尺高,脑浆混着血在雪地里晕开。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血珠落在焦土上瞬间变黑,语气满是嫌恶:“废物也就这点用,挡次能量冲击都挡不完整,还溅了我一身脏东西。”
周肆浑身的血像被冻住,指尖的玛尼石硌得掌心发疼。他以为赤狼早被自爆的蓝光吞噬,却没想到对方竟用水无恙当活肉盾,哪怕胸口、左臂都受了重伤,眼神依旧像锁定猎物的饿狼,透着碾压的狠戾。
“想跑?” 赤狼往前挪了两步,每走一步都扯得胸口伤口流血,血滴在雪地上连成红线,却轻松拦住周肆的去路。他绕着周肆转圈,靴底碾过积雪发出 “咯吱” 声,像猫戏老鼠般打量着猎物的慌张,嘴角勾着残忍的笑。
周肆想起任振国最后的嘶吼,攥紧匕首猛冲过去,刀尖对着赤狼的伤口刺去。可赤狼只抬右腿扫向他的膝盖,“扑通” 一声,周肆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冻土上疼得发麻,匕首脱手掉进雪窝,瞬间被新雪埋住半截。
赤狼上前一步,铁钳般的右手扣住周肆的手腕,指骨被捏得 “咯吱” 作响。周肆拼命扭动身体,却被按得更紧,肩膀的皮肉都被捏得发疼,他看着赤狼带血的脸,胃里翻江倒海。
“任振国用命护你,一定没想到护出来个软蛋。” 赤狼俯身凑近,冰冷的呼吸扫过周肆的耳廓,语气变态得令人发毛,“不如让我咬开你的喉咙,尝尝是不是比铁砧的手更嫩,也算没白费他的心思。”
他突然伸出舌头,舔过周肆沾雪的脸颊,唾液混着血腥气粘在皮肤上,又冷又腻。周肆猛地偏头想躲,却被赤狼捏住下巴往回掰,指节深陷进肉里,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
赤狼的目光突然落在周肆领口,任振国的蓝水晶吊坠露在外面,水晶上还沾着焦土,在雪光下泛着微弱的冷光。“这破石头倒结实,跟那个家伙的骨头一样硬。” 他扯出吊坠,水晶冰凉的触感蹭过周肆的皮肤,“不如你吞下去,让你们俩合为一体怎么样?”
周肆拼命摇头,下巴却被捏得更紧,被迫张开嘴。蓝水晶带着焦土的凉意滑进喉咙,卡在食道里又凉又硬。他想呕出来,赤狼却突然一拳砸在他小腹,“咽下去!” 拳头接二连三地落下,每一拳都让周肆的身体痉挛,喉咙不受控制地蠕动,蓝水晶最终坠进胃里。
瞬间,刺骨的寒意从胃部炸开,像有无数根冰针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周肆的手指突然僵住,接着浑身开始抽搐,肩膀、手臂不受控制地抖动,眼球往上翻,只剩眼白露在外面,嘴里还溢出白色的沫子。
赤狼直起身,抱着流血的左臂冷笑,靴尖踢了踢周肆的肋骨:“什么鬼玩意儿?装得挺像啊!你要是真噎死了,我就给你捶捶肚子,送你上路。” 他边说边抬脚重踢周肆的腹部,每一脚都让周肆的抽搐更剧烈,胃里的寒意也越发浓烈。
赤狼踢了几脚,看着周肆毫无反应的样子,略感无聊地扭头冲远处喊:“都愣着干什么?收拾战场!铁砧的尸体扔去喂变异兽,任振国那根破撬棍别扔,留给我当战利品!”
蝎尾队员立刻动起来,两人拖着铁砧的尸体往树林走,尸体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另几人弯腰捡任振国断裂的撬棍,撬棍上的淡蓝微光早灭了,只剩焦黑的痕迹。
赤狼回过头,不耐烦地看着抽搐的周肆,嘴角浮起残忍的笑。他想起出发前在大黑天图腾柱前的誓约。要取背叛者的内脏献祭,才能得到图腾的庇护。他抬脚踩住周肆的胸口,靴底碾了碾,拔刀的手刚抬起,突然顿住。
周肆的皮肤下传来 “簌簌” 的异动,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先是手腕,接着是胸口、手臂,淡透明的丝线从皮肤下钻出来,瞬间染上惨白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最后泛着蓝莹莹的光,像裹了层薄冰。
菌丝生长的 “簌簌” 声越来越响,细密的丝线从周肆的指尖、胸口、脚踝疯狂冒出,有的像头发丝般细,有的粗如手指,交织着织成数根菌菇的伞盖。伞盖顶端迅速尖锐,泛着冷光,还在不断变长、变粗。
孢子随着菌丝的摆动飘散,像惨白色的雾,落在焦土上瞬间冒出嫩白的菌株,落在雪地上竟让积雪融化成小水洼,菌株快速变长;有几滴落在赤狼的伤口上,瞬间钻进血肉里,伤口立刻红肿、流脓,疼得赤狼 “嘶” 地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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