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夜,被浓得化不开的乌云压得喘不过气。城西的废弃仓库矗立在荒草丛中,墙体斑驳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砖石,像一头蛰伏的怪兽,吞噬着周遭所有的光线。仓库顶端的破洞漏进几缕惨淡的月光,照亮了地面上杂乱的脚印和散落的符咒碎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黑气,夹杂着血腥和腐朽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苏凝伏在仓库外的草堆后,身上的黑色披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清亮却凝重的眼睛。她紧握着怀中的《镇魂图》,绣品上的金光被她刻意压制,只在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的暖意,与手腕上胎记的剧烈刺痛相互呼应。连日来的奔波让她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腰间的镇魂之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印身的纹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蓄势待发。
“里面至少有二十人,都是李家余孽,体内都有血咒残留,还有三个练过邪术的核心成员,气息很强。”沈墨卿趴在她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他腰间的绣春刀早已出鞘,刀身的金光被黑布包裹,只偶尔泄出一丝寒气,划破夜空。他眼底的红血丝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判断,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仓库大门,“等下我带人从正面突破,你趁机潜入后院,毁掉他们的祭坛,那里是他们操控残煞的核心,毁掉祭坛,他们的力量就会大打折扣。”
苏凝点了点头,指尖捏紧了几枚驱邪绣针,针身上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你小心,他们的邪术很诡异,可能会用人命做祭品。”
沈墨卿微微颔首,抬手对身后的锦衣卫做了个手势。十几名锦衣卫立刻分散开来,手持法器,悄无声息地围向仓库大门。随着沈墨卿一声低喝,绣春刀的金光骤然爆发,黑布碎裂,他纵身一跃,一刀劈开了仓库的木门,“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仓库内,二十几名穿着黑色道袍的李家余孽正在举行仪式,中央的祭坛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血咒鼎,鼎内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挣扎。三个核心成员站在祭坛旁,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正是之前多次逃脱的李家余孽头目。听到动静,他们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来得正好!祭品已经备好,正好用你们的血,唤醒煞灵大人的分身!”
李家余孽们立刻手持法器,朝着沈墨卿和锦衣卫冲来。绣春刀的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火花四溅。沈墨卿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刀都劈得黑气四散,锦衣卫们则结成阵法,法器的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屏障,将李家余孽们困在中间。
苏凝趁机从仓库侧面的破洞潜入后院,后院的角落里果然有一座小型祭坛,上面摆放着一个缠着锁链的木盒,盒内不断涌出黑气,与仓库内的血咒鼎相互呼应。祭坛周围刻满了血咒符文,地上还躺着两个昏迷的百姓,手腕上缠着铁链,显然是即将被用作祭品的人。
“住手!”苏凝大喝一声,挥手甩出驱邪绣针,针身带着金光,精准地刺中祭坛上的符文。符文瞬间发出刺耳的嘶鸣,黑气暴涨,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从阴影中窜出,手持桃木剑,朝着苏凝猛刺过来:“小丫头,敢坏我的好事,找死!”
苏凝侧身避开,将《镇魂图》铺在地上,金光瞬间暴涨,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老者的攻击。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镇魂之印上,印身的金光更加耀眼:“以我纯阴血脉为引,镇魂之印,破邪!”
金光顺着地面流淌,蔓延到祭坛上,木盒剧烈震动起来,锁链寸寸断裂,盒内的黑气不断消散。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扑向祭坛上的百姓,想要强行献祭:“就算毁了祭坛,我也要唤醒煞灵大人!”
苏凝心中一急,纵身一跃,挡在百姓身前,镇魂之印直接砸向老者。老者惨叫一声,被金光击中,身体瞬间被净化,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苏凝趁机解开百姓身上的锁链,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转身返回仓库,支援沈墨卿。
仓库内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沈墨卿虽然勇猛,却也寡不敌众,手臂上被黑气划伤,留下一道乌黑的伤口,动作渐渐迟缓。三个核心成员联手,黑气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沈墨卿猛扑过来,正是煞灵的分身雏形。
“沈大人!”苏凝大喊一声,将《镇魂图》掷向空中,绣品的金光瞬间暴涨,笼罩住整个仓库。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被金光压制,无法前进。
沈墨卿趁机挥刀,一刀劈中为首的核心成员,那人惨叫一声,身体化作黑烟消散。剩下的两个核心成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想要逃跑,却被锦衣卫们拦住,最终被彻底净化。
随着核心成员的消亡,剩下的李家余孽们失去了力量支撑,很快就被锦衣卫制服。血咒鼎内的黑色火焰渐渐熄灭,冤魂们化作白光,消散在空气中。仓库内的黑气渐渐散去,月光透过破洞洒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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