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鹤行对刘嘉音大为改观,态度也好了不少,“没想到你看着年轻,本事却比那些沽名钓誉的高人厉害多了。”
刘嘉音抱着含羞草靠在靠垫上,谦虚道:“好说好说。”
朗鹤行又问道:“你帮了我,想要什么报酬?只管开口。”
刘嘉音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男人,不明所以地说道:“先别急着给报酬,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朗鹤行皱了皱眉,见她真没有要说的意思,便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刘嘉音摸着枯黄的含羞草叶子,说道:“哦,去雍景山。”
此话一出,车内刚放松下来的环境又紧张了起来,朗鹤行不由得再次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雍景山是举办宴会的胜地,为了朗鹤行的订婚宴,朗明清早就包下了整个雍景山,现在去那边的,只能是应邀参加宴会的人。
然而面前这个女生,虽气质神秘、相貌一等一,但却衣着平平,实在不像是要去参加晚宴的样子。
想到不顾自己意愿,执意要替自己定下未婚妻的朗明清和余敏,朗鹤行的眼里泛起一丝冷意。
真讽刺,说什么为了给自己冲喜,什么女方与自己八字相合,无非是看自己命不久矣,急切地想要榨干自己最后一点好处罢了。
朗鹤行看了一眼身边抱着盆枯草闭目养神的女生,原本死寂的心重新生长起来。
对了,现在不一样了,他既然找到了治病的法子,就没有理由冷眼旁观那对父母的做派。
只是,这个女生又是什么人?朗鹤行确定她不是朗家的亲戚,看她谈吐气质也不像是商场合伙人。
难道是余敏的人?
但这也说不清,如果真是余敏的人,那她应该巴不得我早死,为什么要替我治病?
朗鹤行心思百转,若有所思地悄悄打量刘嘉音。
刘嘉音乃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即使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对方目光的变化。她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朗鹤行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
褪去病气,身边的男人剑眉星目、格外英俊,但刘嘉音就不是会被外表迷惑的主。她打了个哈欠,问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美的?再看我要问你收钱了。”
朗鹤行心里一噎,自知失礼,转而问道:“巧了,我也正准备去雍景山,咱们倒是顺路。”
刘嘉音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心口不一的男人,不值得她浪费口舌。
前面的吴水彻底懵了,啥情况?老板不是犯了有史以来最难受的一次病,忙着去医院物理升温吗?怎么被对方伸手一摸,就跟没事人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心里再怎么嘀咕,吴水面上却不显。
能在朗鹤行身边做事的就没有普通人,不该问的不问,当下就把行车路线改到了雍景山。
夜色完全笼罩在山里,就在盘山路走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后面的刘嘉音突然说道:“停车!把车子打横!”
“什么?”吴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山道弯曲狭窄,连会车都困难,如果把体型庞大的大G打横,怕不是能把山道堵死。这万一后面再来一辆车,指不定要发生剐蹭事件。
朗鹤行也不解地看向了刘嘉音。
刘嘉音透过后玻璃朝山上看了一眼,只能看见山顶朱家村的方向灯火闪烁,来时的山道已经黑得完全看不见了。
朗鹤行和吴水也朝后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刘嘉音却仿佛透过漆黑的夜色看见了什么,说道:“还有五分钟。”
朗鹤行皱眉道:“什么五分钟?说清楚。”
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就让他一头雾水。
吴水被刘嘉音的表情唬住,不由自主地把车子停下。
刘嘉音推开车门下车,身体隐匿在黑暗中,“现在把车子打横停稳,你们还能救下一车的性命。”
朗鹤行端坐在车座,听她的意思,十分钟后会有一辆车子在这里翻车,而他们有能力救下这车人。
这里远离城市,这个点经过这里的车不用想也知道,只能是在朱家村抓人的警车。
朗鹤行看了一眼刘嘉音,对方已经跳上了路边的一块巨石,双腿盘膝坐下。
“朗总,什么情况呀?”吴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给周局打电话。”朗鹤行说道。
吴水赶紧点开手机,没一会儿就焦急地叫道:“不行啊,周局不接电话!”
宽敞舒适的后车座内,朗鹤行低头看了眼腕表,还剩三分钟。
身后的盘山山道依然死寂无声,只有林海深处传来风吹树木的声音。
任谁也无法相信,三分钟后这里将发生一场车祸。
再看刘嘉音,对方仿佛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已经改坐为躺。侧躺在巨石上,手支在耳下,如同一座卧佛。
腕表内,秒针嘀嗒转动着,前排的吴水仍在拨打电话,手机内不停地传来忙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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