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浪蜷缩在避难所潮湿的角落里,听着头顶传来的沉闷撞击声。
每一次震动都让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像一场永远不会停息的小雪。
他数着这是今天的第十七次——那些东西还在搜寻幸存者。
八个月前,全世界的人民都沉浸在一派祥和欢乐之中,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突然之间天空猛然变了颜色,并如同玻璃一样,破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田浪清晰地记得那天阳光正好,自己正按单位领导指示,老老实实地干着手上的活路。
突然,整栋公司大楼开始剧烈摇晃,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田浪冲到窗前,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蔚蓝的天空像被撕开的幕布,露出一个漆黑的巨大空洞,边缘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然后,无形的能量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最初人们以为只是某种罕见的天文现象,直到第一批诡异生物从空洞中爬出。
它们没有固定形态,长的五花八门的,以爬行类的为主,像是流动的蝗虫一般。
如同事先计划好一般,朝着全球四面八方奔袭而去。
新闻里,军方用各种武器进行反击。
但是收效甚微,飞机大炮以及核弹轰击那些诡异生物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
导弹轰击到它们的身体上,立马会产生一种无形的能量护罩将各种攻击给阻挡下来。
并将核弹反弹至了宇宙星空之中,毫无效果。
此时在地球的某处,光秃秃的毫无植被覆盖的巨型沙丘四周。
有一片东倒西歪的废旧大楼,其中一栋倒塌的大楼废墟处有一个仅一人能够钻进去的洞口。
洞口内部竟然有一个通道一样的破损走廊,破碎的肢体随处可见。
走廊破碎的窗户上随处可见残留着发黑的污血。
窗外时不时的传出如同乌鸦“嘎嘎”以及野兽嘶吼的诡异叫声。
外面天空昏昏暗暗,走廊里斑驳的墙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血管型肉球,有节奏的一吸一鼓。
整个走廊显的分外诡异。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不时的有咀嚼声和撕扯声传来。
房间里几只从未见过的怪物在哼哧哼哧地啃着地上的尸体。
残肢断臂、内脏鲜血到处都是!
从破碎的衣着上看,尸体应该生前是科学家、医生、士兵和群众。
房间残存的货架上还有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很多都已经完全破损了。
里面装着各种人类的以及各种动物的组织和器官,混合了各种汁液流淌的满地都是。
如果从外部整体观察起来,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防弹玻璃的大型监控室。
监控室里面布满了整个破损大楼上各个房间的监控实景画面,但是基本上都已经是一片黑屏。
个别还显示影像的房间门都是电动与手动结合的开关门。
门上都有观察栅栏并贴有房间编号,门下面有一个小口,很像关押动植物以及人类实验样本的房间。
每个房间基本上都是杂乱不堪,破破烂烂。
有些房间里有着同样的怪物在啃食着尸体。
有些房间里只剩下一些白骨、一大片污血和一些碎肉渣滓。
有些房间同样矗立着巨型的玻璃瓶瓶罐罐,泡着福尔马林的各类尸体和器官。
没人知道的是,这个房间地下30米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处隐蔽的特殊避难所。
避难所里的一道沧桑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如万古长寂以及压抑的宁静!
“吃饭了。”
这个沧桑沙哑的声音打断了田浪脑海中的各种思绪。
李睿德——避难所里唯一还活着的一个顶级科学家,正用颤抖的手递来半块发霉的面包。
这位曾经的量子顶级物理学家现在看起来像个流浪汉,油腻的头发结成一绺一绺,眼镜片裂了一道缝。
“睿德叔,就这点?”
田浪接过面包,感受着胃部传来的绞痛。
“唉~小浪,最后的口粮了。”
李睿德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微弱的应急灯光,
“那些东西昨天摧毁了地下避难所连接的最后一个外部自动充能生产补给点。”
此时地下深处的避难所里只剩下五个人。
除了田浪和李睿德,还有一对老年夫妇和一个眼神空洞始终沉默的少女。
曾经容纳两百人的地下设施,现在空旷得可怕。
田浪机械地咀嚼着面包,回忆着世界崩溃的速度有多快。
第一个月,全球通讯设施基本被摧毁殆尽,通讯基本中断。
第二个月,政府宣告瓦解。
第三个月,城市变成废墟。
第四个月,东躲西藏。
后续的时间里,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或者听天由命了!
那些形态各异的诡异生物似乎以破坏为乐。
它们不急于杀死所有人,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享受着猎杀过程。
“我有个想法。”
李睿德突然压低声音,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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