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封元年十月的长安,夜色如墨,杀机如沸。
潞国公侯广在府中悍然宣读“先帝密诏”、公然打出“清君侧,迎真主”旗号,并遣死士突击东宫的行径,如同在已沸腾的油锅中掷入烈火,瞬间引爆了帝国心脏最核心的危机。
然而,这危机被伍元照以铁腕强行压制在东宫及其周边坊区之内,未容其蔓延成燎原之灾,全城大索与宫门紧闭,如同一道冰冷的铁闸,将叛乱牢牢锁死在局部。
两仪殿内,伍元照听着狄仁杰、薛仁贵、裴行俭等人几乎同时送到的急报,面沉如水。
烛火在她冰冷的侧脸上跳跃,映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其中已无半分惊惶,只有沉淀到极致的杀意与决断。
“东宫外墙战况如何?”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回娘娘!”薛仁贵甲胄染血,显然是刚从东宫外墙战线赶回,“侯广所遣死士约五十人,凶悍异常,携带钩索、炸药,意图强攻东宫安礼门。幸得右骁卫援军及时赶到,内外夹击,已斩杀三十余,余者退入邻近坊曲负隅顽抗,我军正在清剿。东宫外墙虽有破损,然主体无虞,太子殿下安全。”
“侯广府邸呢?”
“已被金吾卫、羽林军重重围困,其府中集结私兵部曲约三百,据高墙深院死守。臣已调弩车、撞木,随时可强攻。然其宣称握有‘先帝密诏’与‘真龙’,恐强攻之下,其狗急跳墙,毁诏或伤及‘人质’(指其宣称的‘真龙’)。” 狄仁杰补充。
“蜀中吐蕃之事如何?”
“百骑司已控制道观外围,擒获数名吐蕃暗探及侯广手下。
据供,吐蕃确与侯广有约,若其‘成事’,吐蕃将承认其拥立的‘真主’,并索取陇右、河西部分州郡。
然其‘祥瑞’布置已被我提前侦知破坏,未能成行。
荆州方向暂无动静,然臣已加派人手监控。” 狄仁杰语速极快。
“好。”伍元照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长安城舆图前,指尖点在东宫、侯广府、及宫外几个关键节点,
“贼子孤注一掷,所求不外乎:
一,制造混乱,挟‘密诏’与‘真龙’逼宫;
二,若不成,则玉石俱焚,毁诏灭迹。本宫偏不让他如愿。”
她转身,目光如电,扫过殿中诸人:“薛仁贵。”
“臣在!”
“东宫外墙贼人,不必留活口,尽数歼灭。
歼灭后,即刻分兵,一部加强东宫守御,由你亲自坐镇;
另一部,驰援侯广府外,听狄仁杰调遣,准备强攻!”
“臣遵旨!”
“狄仁杰。”
“臣在!”
“侯广府,围而不攻,但要做出随时强攻的姿态,施加压力。同时,在府外架起铜喇叭,给本宫喊话!”
伍元照一字一句,声音冰冷彻骨,“就喊:‘潞国公侯广,勾结吐蕃,伪造诏书,行刺储君,罪同谋逆!凡放下兵器出降者,胁从不问;执迷不悟者,格杀勿论,诛连三族!
侯广,你若真有‘先帝密诏’与‘真龙’,何不献出,由陛下与本宫及满朝公卿当面勘验?
藏头露尾,挟私器以乱国,乃乱臣贼子行径!
一个时辰内,不开门献贼,大军踏平尔府,鸡犬不留!’”
攻心为上,分化瓦解,同时逼侯广亮出底牌。
“臣明白!然……若其真挟有‘真龙’(可能是那位‘小殿下’或替身)……”
“若真有,他必不敢轻易伤害,那是他唯一的筹码。大军压境时,设法营救。若营救不及……”
伍元照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漠然,“那便是天命。记住,首要目标是侯广及其核心党羽,死活不论。‘密诏’与‘人’,尽力保全,但不可因之投鼠忌器,延误战机!”
“是!”
“裴行俭。”
“臣在!”
“你坐镇兵部,协调全城兵马,严防任何其他潜在叛乱。
尤其是十六卫中可能与侯广、刘兰旧部有牵连的将领,若有异动,先夺其兵权,再行处置。
同时,严密监控长安通往各处的要道,尤其是往蜀中、荆州、北疆方向,绝不可放走一个逆党!”
“臣遵命!”
“高延福。”
“老奴在!”
“你亲自去立政殿,告诉太子、诸王公主,贼人已是困兽之斗,不必惊慌。看好孩子们,尤其是太平。婉儿那孩子有功,待事了,本宫自有赏赐。”
“是!”
一道道指令,精准狠辣,瞬间构建起应对这场突发政变的完整链条。
众人领命,匆匆而去。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更漏滴答,与内殿隐约传来的礼治压抑的咳嗽声。
伍元照独自立于舆图前,目光死死盯住侯广府邸的位置。
先帝密诏……真龙……侯广,你终于把最后一张牌打出来了。
也好,就在今夜,将你们这些藏在阴沟里的毒蛇,一网打尽!
【系统提示:进入极限危机应对“东宫保卫战与侯广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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