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四月二十五,杨凌死后第九天。
城南老巷深处,一间名为净心斋的算命馆内,六十岁的张道长正盯着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的一声断裂。
好重的怨气...他抬头望向城北方向,那里正是杨凌生前居住的小区。
桌上摊开的报纸头版刊登着近期连环死亡事件:强奸犯张强被剖腹吊死;陈氏一家三口离奇坠亡;杨母与邻居林阿姨同日跳楼...所有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与杨凌有关。
张道长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到某一页停下。页面上画着一件古代嫁衣,旁边小字注解:血衣煞,含冤而亡,着嫁衣寻仇,七日杀一人,至亲血脉最甚。
坏了...张道长脸色骤变,急忙收拾法器,这丫头已经化成血衣煞了!
......
林小茹是林阿姨的独生女,在外地读大学,接到母亲死讯后连夜赶回。此刻她站在母亲灵堂前,双眼红肿。来吊唁的人不多,只有几个老邻居和远房亲戚。
小茹啊,节哀顺变。一个老太太递给她一个护身符,戴着吧,最近不太平...
林小茹木然地接过护身符,目光落在灵堂角落的一个包裹上——那是一个暗红色的快递盒,没有寄件人信息。
这是什么?她问旁边的亲戚。
不知道啊,刚才还没看见...
林小茹拆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件红色嫁衣,正是杨凌死时穿的那件。嫁衣上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给你妈妈偿命。
林小茹尖叫着扔开嫁衣,布料却在空中诡异地展开,像有生命一般向她扑来。在场的人惊恐地看着嫁衣包裹住林小茹,然后——消失了。
小茹?小茹!亲戚们四处寻找,但女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只有张道长赶到时,在灵堂地板上发现了几滴新鲜的血迹,和一根红色的丝线。
晚了...他捡起红丝线,线头突然自动缠上他的手腕,像活蛇一样收紧。张道长迅速念咒拍打,丝线才松开落地,化为灰烬。
......
杨凌的鬼魂站在自己曾经的卧室里,血嫁衣比之前更加鲜艳了,红得几乎发黑。她看着墙上全家福,照片里的母亲笑容温柔,父亲眼神慈爱,年幼的自己被抱在中间——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为什么...她伸手抚摸照片,指甲变得漆黑尖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诅咒。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杨凌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道袍的老者站在门口,手持桃木剑,剑尖指向她。
张道长?杨凌认出了这位小时候常来家里的老道士。
凌丫头,张道长叹了口气,你母亲没告诉你家族的秘密吧?
杨凌的鬼魂露出困惑的表情,血嫁衣无风自动。
张道长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旧的铜镜,照向杨凌。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现在恐怖的样子,而是一个穿着古代嫁衣的女子,脖子上缠着白绫,舌头外伸——分明是个吊死鬼。
杨家祖上出过一位新娘,大喜之日被诬陷不贞,穿着嫁衣上吊自尽。张道长沉声道,她死前诅咒家族,每一代必须有一位女子穿着嫁衣惨死,否则全族遭殃。
杨凌的鬼魂开始颤抖,嫁衣颜色忽明忽暗。
你母亲知道这个诅咒,所以从小对你严苛,就是怕你...张道长顿了顿,但她没想到,诅咒会以这种方式应验。
不...不可能...杨凌的声音开始扭曲。
你父亲也不是病死的。张道长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发现妻子打算用女儿献祭,争执中被...
闭嘴!杨凌的鬼魂突然暴怒,房间内所有玻璃制品同时爆裂。她的样子变得更加恐怖,脸上爬满青黑色的血管,长发像毒蛇一样舞动。
张道长迅速结印,一道金光打在杨凌身上,却只是让她后退了几步。血嫁衣发出刺耳的尖啸,像千百个女人同时在惨叫。
没用的,杨凌狞笑,我已经杀了七个人,血衣煞已成,你奈何不了我。
张道长额头渗出冷汗,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杨凌周岁时,父母抱着她在祖宅拍的全家福。
看看你父亲的眼睛,他举起照片,他一直在守护你。
照片中,杨父的眼睛竟然在动,流下两行血泪。杨凌的鬼魂愣住了,暴戾之气稍稍减退。
他从未离开,张道长趁机说道,就像你现在,本可以转世投胎,却被怨气束缚...
杨凌的鬼魂开始啜泣,血泪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变回了生前的样子,妈妈她...
她知道错了,张道长轻声说,最后时刻,她真心悔过。
杨凌的鬼魂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一个穿着白衣的透明影子,只有那件嫁衣依然血红。她飘到照片前,虚幻的手指触碰父亲的脸。
爸爸...
就在这时,嫁衣突然自动收紧,像活物一样试图重新包裹她。张道长大惊,连忙掷出桃木剑,剑身穿透嫁衣,将其钉在墙上。嫁衣疯狂扭动,发出非人的尖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