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14日,农历四月十七,黄历上写着宜:进人口、会亲友,忌:塞穴、上梁、动土、伐木、安葬。
被誉为中国第一高楼的118大厦,在这一天重新复工了。
陈默站在大厦前的广场上,抬头仰望这座钢铁巨兽。118层的高度让它如同插入云端的利剑,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作为《都市晨报》的资深记者,他被派来报道这次复工仪式。这本该是一次常规的采访任务,但陈默心里却莫名地不安。
听说这栋楼十年前停工是因为闹鬼。摄影师老张凑过来小声说道,他调整着相机镜头,当年死了不少人,工地上经常有人失踪,最后连投资方都吓跑了。
陈默皱了皱眉:别瞎说,这种高楼停工多半是资金问题。
嘿,我可没瞎说。老张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表弟当年就在这工地上干活,他说亲眼看见过,后来吓得连夜收拾行李跑了,工钱都不要了。
陈默正想反驳,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而来,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广场上摆放整齐的花篮一个接一个倒下,彩带被卷上高空,如同无数条挣扎的蛇。
见鬼了,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大风啊!老张抓紧了相机,防止被吹走。
陈默眯起眼睛,看到主席台上几位领导手忙脚乱地按住被风掀起的讲话稿。复工仪式的红色横幅在风中剧烈摆动,发出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拍打。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分钟就突然停止了,留下一片狼藉。工作人员匆忙上前扶起花篮,重新布置现场。陈默注意到,其中一个花篮的架子竟然折断了——崭新的金属管材像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掰弯。
这风邪门得很,旁边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低声说,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陈默掏出笔记本记下这个细节,然后走向主席台。复工仪式很快重新开始,市领导、开发商代表轮番发言,无非是些城市新地标经济新引擎之类的套话。陈默机械地记录着,直到剪彩环节。
六位领导手持崭新的金剪刀站在红绸前,主持人一声令下,他们同时剪下。五把剪刀顺利剪断了绸带,唯独最中间那把——由主礼嘉宾副市长握着的剪刀,竟然卡住了。副市长尴尬地用力,绸带却纹丝不动。
陈默挤到前排,近距离观察那把剪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崭新的剪刀刀刃上竟然布满了红褐色的锈迹,就像被血浸透后又晾干了一样。副市长额头渗出冷汗,用力到手臂发抖,最终不得不换了一把剪刀才完成仪式。
下面进行奠基仪式,请领导们为118大厦埋下第一铲土!主持人强作欢快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六把崭新的铁锹被递给领导们,他们走向预先准备好的奠基石坑。就在副市长将铁锹插入土中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声响彻全场——铁锹的木柄竟然从中间断成两截。
现场一片哗然。陈默看到开发商的赵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快步上前,低声对副市长说了些什么,然后示意工作人员赶紧换工具。奠基仪式草草结束,原本计划的午餐招待会也被临时取消。
陈记者,能借一步说话吗?仪式结束后,赵总主动找到了陈默。这位四十多岁的建筑公司老板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西装领口处隐约可见一个玉质护身符。
他们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赵总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今天的事...希望报道时能淡化处理。
赵总,今天的意外确实有点多。陈默试探性地问,十年前停工的真实原因是什么?民间有很多传言...
赵总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极低:不是资金问题,至少不全是。当年...工地出了太多事,工人失踪、自杀,甚至有整支施工队一夜之间全部辞职。最可怕的是,监控拍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画面。
什么画面?陈默心跳加速。
人影...不是活人的那种。赵总的眼神飘向大厦未完工的顶部,我们请了最好的风水师,做了法事,改了设计,停工十年让平息。现在...我以为已经没事了。
陈默正想追问,老张急匆匆跑来:陈默,你快来看看我拍的照片!
他向赵总点头致歉,跟着老张走到一旁。老张调出相机里的照片,放大其中一张剪彩时的画面。在副市长身后,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地方,照片上却显示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比周围环境更暗的阴影,像是站在浓雾中的人。
每张照片都有,老张的声音发颤,不同的位置,但都在人群后面,像在...看着我们。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想起那把生锈的剪刀,折断的铁锹,还有那阵诡异的风。也许,老张之前说的并不全是谣言。
当天晚上,陈默在报社加班写稿。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空旷的新闻部格外清晰。写到奠基仪式部分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像是有人慢慢推开了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