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脚踝处隐隐作痛,他掀开被子,惊恐地发现那里有一个青紫色的手印,像是被冰水浸泡过一样。
只是个梦...他喃喃自语,却无法说服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报社主编打来的。最后一条短信写着:立刻回电!工地又出事了!
陈默挣扎着起床,每走一步,脚踝处的疼痛就如针扎般尖锐。浴室镜子里,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当他拧开水龙头准备洗脸时,水流突然变成了暗红色,夹杂着几缕黑色的发丝。
他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再看向水龙头时,流出的又变成了普通自来水。
手机再次响起,是周教授。
陈默!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周教授的声音异常紧张,昨晚我们分开后发生了什么?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工地门口,保安说我是昏倒被送出来的。
陈默的喉咙发紧:我们...我们不是一起在地下室遇到...
什么地下室?周教授打断他,我们根本没进大楼!刚到工地门口你就突然昏倒了,我正要叫救护车时也失去了意识。
陈默呆住了。那些恐怖的记忆——移动的血手印、刺骨的尖笑、抓住他脚踝的冰冷触感——难道都是幻觉?
听着,周教授压低声音,无论你记得什么,都别再去那个工地了。我查了更多资料,118大厦的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今天下午来我办公室,我有东西给你看。
挂断电话,陈默机械地穿好衣服。公寓里异常安静,连平时能听到的邻居家的电视声、楼下的汽车喇叭声都消失了。当他走向门口时,突然听到卧室传来的一声闷响。
陈默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又是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地板上。他慢慢转身,推开半掩的卧室门——
床头柜上的台灯倒在地上,灯泡碎了。而床头原本挂着的结婚照(那是三年前离婚时他唯一留下的与前妻的合影)现在歪斜着,照片里前妻的脸被某种锐器划得面目全非。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玻璃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向下流淌,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陈默双腿发软,扶着墙才没有倒下。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公寓,直到坐进车里,锁好所有车门,才稍微感到一丝安全。
报社里一片忙乱。118大厦又有一名工人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开,各种谣言甚嚣尘上。陈默刚走进新闻部,主编就把他拉进了办公室。
你昨天的报道引起轩然大波,主编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上面要求淡化处理,但我知道你有内幕消息。到底怎么回事?真的只是普通的安全事故吗?
陈默张了张嘴,那些超自然的经历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他只是摇摇头:我还在调查,但有迹象表明工地安全措施存在严重问题。
好,继续跟进,但注意分寸。主编意味深长地说,赵总今早突发心脏病住院了,现在工地由他的副手负责。对了,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默勉强笑了笑:只是没睡好。
走出主编办公室,陈默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署名。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没人注意这边。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发黄的老照片和一份文件复印件。
照片上是日军占领时期的建筑,形似仓库,门口站着持枪的日本兵。第二张照片显示地下室里有铁笼和手术台。陈默的手开始发抖,他翻到文件复印件,那是一份1943年的日军机密档案,记录着特殊医学实验的内容,地点正是如今118大厦所在的区域。
档案最后用红笔圈出了一段话:实验体处理方式:地下十米集中掩埋,撒石灰消毒。
陈默胃部一阵绞痛。他终于明白118大厦地下埋着什么——不是普通坟场,而是日军人体实验受害者的群葬坑!
信封底部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工整地写着:他们从未离开。今晚8点,翠湖公园长椅。——一个朋友
陈默把材料塞回信封,心跳如鼓。是谁给他这些?这个知道多少?
下午,陈默如约来到周教授的办公室。这位民俗学教授的研究室堆满了古籍和古怪的收藏品,从西藏的人骨法器到东南亚的驱邪面具,应有尽有。
周教授关好门,拉上窗帘,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找到了118大厦的原始设计图。他展开一张蓝图,看这里,地下结构有三层,但实际施工时挖到了第四层——就是我们发现血手印的地方。
陈默想起那些移动的手印,不寒而栗。
更可怕的是这个。周教授调出一段模糊的视频,这是十年前工地监控拍到的,从未公开过。
画面中,几个工人正在浇筑混凝土。突然,搅拌机中的水泥变成了血红色,工人们惊恐后退。接着,一只苍白的手从尚未凝固的混凝土中伸出,抓住了最近一个工人的脚踝。那人尖叫着被拖入血泥中,其他人四散奔逃。视频最后几秒,血泥表面浮现出十几张扭曲的人脸,然后画面变成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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