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门锁咔哒一声自动扣上,叶尘疯狂扭动门把手,但纹丝不动。身后传来湿漉漉的蠕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潇潇体内爬出来。
潇潇...叶尘转过身,背贴着冰冷的门板,我们...我们可以谈谈...
潇潇缓缓站起来,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她的胸腔继续膨胀,肋骨轮廓清晰可见,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透过那层薄膜,能看到一个蜷缩的黑色影子,大小如同三四岁的孩童,但肢体比例怪异得令人作呕——头太大,四肢太细长,手指和脚趾的数目明显多于常人。
潇潇的嘴巴没有动,声音从她鼓胀的胸腔里传出,混合着林月和她自己的声线,当初...林月求你们的时候...你们谈了吗?
叶尘的腿伤突然剧烈疼痛起来,那些小小的齿印深处渗出黑血。他低头看去,惊恐地发现伤口周围的黑色区域正在扩大,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林月的吗?潇潇——或者说占据潇潇身体的东西——向前走了一步。她的胸腔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像是随时会爆裂。那些男人...每天轮流下来...用烟头烫她...用刀片划她...把她当畜生一样对待...
叶尘的记忆闪回到那个阴暗的地下室,林月蜷缩在角落,铁链锁着她的脚踝。他记得自己站在楼梯口,冷漠地看着手下人这个不听话的代孕妈妈。当时林月的眼神,那种混合着恐惧、仇恨和绝望的眼神,现在正通过潇潇的眼睛盯着他。
我...我可以补偿...叶尘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补偿?潇潇的胸腔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像是婴儿啼哭和女人尖叫的混合体,用钱吗?就像你当初用钱买她的子宫一样?
突然,潇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的胸腔皮肤裂开一道口子,一只青黑色的小手从里面伸出来,五指张开,在空中抓挠。那只手异常地长,指节多得不像人类,指甲尖锐如刀片。
叶尘的胃部一阵痉挛,喉咙涌上酸水。他想逃,但双腿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更可怕的是,他腿上的伤口里也伸出了什么东西——细细的、黑色的,像是...头发。
林月的头发。
那些湿漉漉的发丝像有生命一般从伤口钻出,缠绕上叶尘的大腿、腰部,最后勒住他的脖子。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个雨夜,林月被从旅馆拖出来时,头发也是这样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上。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潇潇的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那只怪手完全伸了出来,随后是同样畸形的手臂,既然还不起钱,就用其他方式补偿...现在...轮到你了...
叶尘被头发勒得喘不过气,眼前发黑。他拼命抓挠脖子上的束缚,但那些头发越缠越紧,甚至开始往他的鼻孔和耳朵里钻。
与此同时,潇潇的胸腔发出可怕的撕裂声,更多皮肤裂开,那个黑色的小东西正一点点爬出来。它的头先露出来——硕大无比,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几乎咧到耳根的嘴,里面排满细密的尖牙。
它饿了...潇潇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吞噬着,六个月...它等了六个月...
叶尘终于挣脱了脖子上的头发,踉跄后退。他的背撞上了什么东西——不是门板,而是...血肉?转身一看,地下室的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蠕动的肉墙,表面布满血管和黏液,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收缩舒张,像是巨大的肺叶在呼吸。
这是什么...天啊...叶尘的理智开始崩塌。
整个地下室正在变形。水泥地面变成了某种肌肉组织,天花板垂下一条条肠子般的触须,角落里堆着几块白骨,看起来像是...人的肋骨。
潇潇已经完全不动了,像个人偶般站在那里,胸腔大开。那个黑色的小怪物已经完全爬了出来,站在地上,身高不足一米,但肢体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它没有眼睛,却能准确地面向叶尘,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堪称欢愉的笑容。
爸爸...它的声音像是无数婴儿哭声的合成,抱抱...
叶尘转身就跑,但肉墙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伸出无数血红色的触手,缠住他的四肢。那些触手表面布满吸盘,每个吸盘中央都有一张小嘴,啃咬着他的皮肤。
小怪物不紧不慢地走近,它的步伐怪异,像是还不习惯走路。随着它的移动,地下室继续变形,角落里出现了熟悉的铁床架——正是林月上吊用的那张。
不...不要...叶尘挣扎着,但触手把他拉向铁床架,强行按在上面。冰冷的铁链自动缠绕上他的手腕脚踝,与当初锁住林月的方式一模一样。
小怪物爬上床,蹲在叶尘胸口。它的重量不可思议,压得叶尘肋骨咯咯作响,几乎要断裂。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怪物体表分泌出某种腐蚀性黏液,正在融化他的衣服和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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