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什么公主?”
秦挽戈带着刚从昏沉里挣脱出来的茫然,她偏过头,缓缓扫过屋里神色各异的众人,眼底满是不解,这是在叫我么?
李忠连忙上前两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声音也放得格外柔和:
“秦小姐——哦不,该叫公主殿下了。皇上心疼您伤势,感念秦家忠勇,特下旨收您为义女,册封为锦福公主,往后您可得改口称皇上为父皇了。”
锦福公主……秦挽戈眉峰微蹙,眼里的困惑更浓,像是没回过神来。
“圣旨方才已经昭告全府,挽戈,你如今已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了。”
秦老夫人沉声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一双眼紧紧盯着李忠和副院使,半点松懈都无。
副院使连忙上前躬身,避开了秦老夫人的目光,只对着秦挽戈拱手:
“锦福公主,微臣奉皇上之命前来查看您的伤势,还请公主伸出手腕,容微臣把个脉,也好回禀皇上,让皇上安心。”
秦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朝秦挽戈微微颔首。
秦挽戈依言从被子里伸出手,皓腕纤细,指尖泛着冷白。
副院使忙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覆在她手腕上,指尖搭上寸关尺三处,凝神诊脉,屋子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脉象浮乱虚怯,寸脉尤甚,兼之脖颈受创引动气机逆行,心肺两腑都跟着乱了章法;
日后不可受惊,不然恐会落下心悸之症,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气短眩晕,轻则卧床,重则一命呜呼~
副院使余光瞥了眼那圈缠着的纱布,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竟不敢伸手去拆。
那纱布下的伤痕,定然是触目惊心的,若是拆开来,惊到了榻上本就心神不宁的人,再惹出什么剧烈反应,他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皇上那声“务必瞧出个所以然”还在脑子里回荡。
旁边李公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却始终站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那眼神分明是盯着他,半分错处都容不得他瞒,半分糊弄都休想过得去。
副院使眼珠一转,心里早有计较——秦老夫人护犊心切,定然不肯让他查看公主脖颈伤口。
他当即拔高了声调,朝秦挽戈朗声道:“公主殿下金躯受损,微臣职责在身,必须查看伤口,才能对症下药!”
话音未落,一道沉厉的呵斥便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不可!”秦老夫人枯瘦却挺直的脊背牢牢挡在秦挽戈的床前,宛如一尊铜墙铁壁。
她抬眼看向副院使,浑浊的眸子里淬着冰碴子,字字掷地有声:
“公主伤的是脖颈要害,皮肉娇嫩,岂能容你随意触碰?稍有差池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今日你若执意要查,便先从老身这把老骨头身上踏过去!”
副院使被这股豁出去的气势震得一滞,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张口结舌道:“这,这……”
他慌乱地转头,目光直直投向立在一旁的李忠,眼神里满是求助和慌乱。
李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里忍不住翻白眼。
这副院使当真是蠢钝如猪!秦老夫人都摆明了要扛下这桩事,替他免去了风险,他倒好,不赶紧顺着台阶下,去给陛下复命,反倒还眼巴巴地来瞧自己做什么?
难怪他熬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副院使,永远也比不上心思通透的正院使刘太医,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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