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一直阴沉沉,夜里还会下起雨,白莯媱刚用过午饭,正打算歪在炕上小憩片刻,驱散这几日的倦意。
谁知慕容靖急匆匆来到芙蓉院!
“阿媱!秦国公府来人了!说……秦小将军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了!”
白莯媱的睡意瞬间被劈得粉碎,她猛地坐起身,脸上的神色由怔忪转为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秦国公府派来的人已气喘吁吁地跪在门外,声音带着惶急:
“王妃,我家世子爷情况危急!老夫人让小的请王妃入府看看我家世子爷!”
“轰”的一声,像是有惊雷在白莯媱的脑海中炸开。
她踉跄着起身,裙摆扫过榻边的小几,青瓷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片溅起细小的水珠,如同她此刻的心绪,碎得七零八落。
怎么可能?
秦景戈的手术明明做得极为成功,伤口缝合得平整细密,他自幼习武,底子厚实得很,今日醒来气色还行,怎么会突然高热不退?
晚秋的天,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连一丝风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慕容靖揽着白莯媱的腰,足尖点过青瓦飞檐,身形如一道疾影划破沉闷的天幕。
身下是鳞次栉比的屋宇,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冷风,那风卷着晚秋的枯叶,刮在脸上像细密的针,刺得白莯媱脸颊生疼。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紧紧攥住慕容靖的衣襟,惊呼声被风吞没大半:
“这……这就是轻功?人竟真能在空中翱翔……”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劲风扑面,吹得她鬓边的发丝散乱飞扬,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似的凉意。
慕容靖低头看她冻得泛红的侧脸,手臂微微收紧,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低沉的嗓音穿透风声传来:
“忍忍,很快就到秦府了。”
到了秦府,看到秦景戈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伤口处的纱布被胡乱扯开,边缘甚至渗出了丝丝暗红的血迹,
一问才得知,今日副院使与李忠来过,将秦景戈的纱布拆开检查,那股憋闷在胸腔里的怒火,终于轰然爆发。
“那个狗皇帝!”
白莯媱的声音发颤,不是怕的,是气的。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悔意。
是她的错!
是她太过低估皇上有多厌恶自己自己,以为皇上会顾忌秦家,不会因她而去为难秦家!
可她忘了,帝王之心,深似寒潭,容不得半点沙子,更容不得一个手握兵权、功高震主的秦国公府,去欺骗他。
他哪里是来探望秦景戈的?他分明是来试探,是来猜忌,是要亲眼看看,秦景戈的伤,到底是真是假?
她白莯媱的今日,到底有没有欺君!
秦家手握重兵,镇守边疆,本就已是那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经他这么一闹,秦景戈伤口感染高热不退,这猜忌,怕是要化作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直直插进国公府的心脏!
白莯媱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秦景戈,眼底漫上一层湿意,那里面有愤怒,有自责,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这深宫权谋,帝王心术,远比她想象的,要凶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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