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误会既已澄清,这些东西确是太上皇要过目的,董大人想必也无异议了。”他这话看似求情,实则是把“误会澄清”“太上皇过目”这两件事钉死,彻底堵死了董习再查问的可能。
嬴政余怒未消,看也不看地上的董习,对赵高道:“这些东西,既送来了,就留下吧。朕瞧着,那对前朝的玉壶春瓶,还有那幅李思训的山水,尚可一观。
其余……你看着处置,填补庄园用度便是。”这话无疑是明目张胆地把部分“赃物”的处置权又交还给了赵高,既是对赵高的纵容,也是对董习的羞辱。
“臣遵旨。”赵高躬身应道,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嬴政这才好像刚看见还跪着的董习,脸上露出一丝厌烦,挥了挥手:“你还跪在这里作甚?惊了朕的鱼!滚出去!”
“是……是!臣告退!臣万死!”董习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敞轩,来时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与后怕。他的官袍被泥土弄脏,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狼狈不堪。
出了庄园,冰冷的寒风一吹,董习才觉得后背冰凉,早已被冷汗湿透。他回头看了一眼守卫森严的庄园大门,心中又是怨毒,又是惶恐。
怨赵高狡猾,设下如此圈套;怨自己鲁莽,没能看清局势;更怕太上皇和赵高会因此报复,而皇帝那边,自己没能完成任务,恐怕也讨不了好。
正忐忑不安地站在路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赵高府上的一名管事却快步追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锦盒,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董大人留步。太师说,今日让大人受惊了,实在过意不去。这是太师一点心意,乃是昨日抄没的一处城外小田庄的地契,产出微薄,权当给大人压惊。
太师还说,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望大人……回宫复命时,知晓该如何禀奏。”
董习看着那锦盒,只觉得它重逾千斤。接,等于承认自己错了,收下这封口费,从此便被赵高拿捏住把柄;不接,又怕彻底得罪赵高和太上皇,日后在朝中无立足之地。他的手微微颤抖,内心挣扎万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他还是颤着手接过了锦盒,指尖触碰到锦盒的微凉触感,仿佛触碰到了烧红的烙铁。那管事见他收下,脸上的笑容更盛,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去了。
董习站在原地,紧紧攥着手中的锦盒,只觉得无比烫手。这哪里是什么压惊之物,分明是警告,是针,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憋屈得几乎要吐血,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一趟差事,不仅没能扳倒赵高,反而狠狠得罪了太上皇,还“被逼”收下了这笔“赔罪”的田产,坐实了自己“诬告”“鲁莽”的罪名,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里外不是人。
而敞轩内,嬴政重新拿起念珠,慢悠悠地转动着,目光不经意间瞥了赵高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警告:“尾巴收拾干净些。”
赵高恭敬地躬身应道:
“老祖宗放心。董习……知道轻重。”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董习既然收下了地契,便等于吞下了这个哑巴亏,日后自然不敢再轻易招惹他,而扶苏那边,也自有说辞应付
喜欢大秦,让我魂牵梦绕请大家收藏:(m.38xs.com)大秦,让我魂牵梦绕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