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将京城的轮廓晕染成浅金,沈辞翻身上马时,指尖还沾着城南当铺残留的硝烟味。乌骓马扬蹄踏过青石板路,蹄声急促却不纷乱,身后跟着百名精锐暗卫,皆是黑衣劲装,腰间佩刀,马鞍旁挂着裹好的干粮与水囊——这支队伍未作丝毫张扬,避开了早市人流,从京城西侧的便门疾驰而出,朝着边境方向奔去。
“侯爷,按照您的吩咐,暗卫营已留下五十人,配合大理寺审讯俘虏,另外一百人正暗中监控朝堂官员的动向。”张廉策马跟在沈辞身侧,低声禀报,“李默大人已带着青州的三十名骑兵,在三十里外的三岔口等候我们汇合。”
沈辞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前方蜿蜒的官道,眼底掠过一丝腹黑的算计:“三岔口是通往边境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容易设伏的地方。幽主虽死,但幽阁残余势力未必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西域部落既然敢出兵,定然会在沿途布下眼线,打探我们的行踪。”
他抬手抚了抚马鞍上的佩剑,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传我命令,让前面探路的暗卫故意留下些破绽——把马缰上的铜环弄松,让马蹄印在岔路口故意凌乱,再丢几枚侯府特制的玉佩在路边。”
张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钦佩:“侯爷是想引蛇出洞?让幽阁残余和西域眼线以为我们防备松懈,主动现身偷袭?”
“不止。”沈辞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缓步前行,“我要让他们以为,我们急于赶往边境,队伍军心涣散,甚至内部不合。你想,幽主刚死,那些残余势力定然群龙无首,急于立下功劳来稳住局面;而西域部落的眼线,也需要尽快将我们的动向传回军营,好制定进攻策略。只要他们上钩,我们就能顺着这条线,把沿途的埋伏一网打尽,还能顺便摸清西域大军的先锋部队在哪里。”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图纸,递给张廉:“这是我昨夜根据记忆画的三岔口地形图。你看,这里有一片密林,正好可以埋伏暗卫;前面的峡谷地势狭窄,两侧是悬崖,适合设置滚石和陷阱;还有这片低洼地带,我们可以提前让人挖好壕沟,铺上树枝和茅草伪装,等敌人进入后,直接截断他们的退路。”
张廉展开图纸,越看越心惊——图纸上不仅标注了地形,还详细写了每一处埋伏的人数、武器配置,甚至连敌人可能的进攻路线和撤退方向都预判得一清二楚。他抬头看向沈辞,只见对方正望着远方的山峦,眼神深邃,仿佛早已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属下明白!”张廉立刻收好转纸,“属下这就去安排,让暗卫们乔装成樵夫和猎户,提前潜入密林和峡谷,做好埋伏准备。另外,让李默大人带着骑兵在三岔口待命,等敌人进入埋伏圈后,从侧面突袭,前后夹击。”
“嗯。”沈辞点点头,补充道,“记住,留几个活口。我要从他们口中问出,西域大军的主力部队在哪里,将领是谁,还有他们与幽阁残余势力的具体联络方式。另外,让暗卫们下手轻些,别把人都杀了,留着还有用。”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还有,让那些故意留下破绽的暗卫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在路边议论,就说‘侯爷急着去边境,连粮草都没备足,这一路怕是要受苦了’‘听说侯府里有人趁侯爷不在,想要夺权,暗卫营都快分成两派了’——越逼真越好,让那些眼线听得清清楚楚。”
张廉领命,立刻策马向前,传达沈辞的命令。沈辞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的笑容愈发深邃。穿越前的他,曾在特种部队待过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战和诱敌深入——对付这些只懂蛮力和阴谋的敌人,用点小手段,就能让他们自投罗网。
半个时辰后,队伍抵达三岔口。李默早已带着三十名骑兵在此等候,见沈辞到来,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属下李默,参见侯爷!”
“起来吧。”沈辞抬手,目光落在李默身后的骑兵身上——这些骑兵皆是青州边防军的精锐,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身上带着常年征战的悍气。“青州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那些粮草和武器的去向,查清楚了吗?”
“回侯爷,都查清楚了。”李默起身,躬身说道,“青州刺史勾结西域部落,将边防军的粮草和武器分批运往西域,前后共计十万石粮草,五千柄长剑,还有两千张弩箭。这些物资大部分已经被西域大军运走,只剩下一小部分存放在离此百里外的黑风寨,由幽阁的残余势力看守,准备随时转运给西域先锋部队。”
“黑风寨?”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好,我们可以顺道端了这个据点。不过在此之前,先解决了沿途的埋伏再说。”
他指着前方的密林,对李默说道:“你带着骑兵埋伏在密林西侧,等敌人进入峡谷后,立刻率军突袭,堵住他们的后路。记住,不要恋战,只要把敌人逼进峡谷即可,剩下的交给暗卫来处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