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仙尊?”她小心翼翼地换了个称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清玄(玄清)的身体猛地一震,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属于玄清仙尊的清冷与威严,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嫣曦仙尊,别来无恙。”
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嫣曦心中的侥幸。他真的醒了,醒后的他,不再是那个黏着她、依赖她的清玄,而是那个高高在上、陌生疏离的玄清仙尊。
嫣曦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她强压下心中的失落与酸涩,勉强维持着仙尊的体面,淡淡道:“恭喜玄清仙尊灵识苏醒。”
寝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而尴尬,刚才的缱绻与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距离感。
玄清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烦躁。他不想看到她这般疏离的样子,不想让两人之间变得如此生分。
可属于玄清仙尊的骄傲,让他无法像从前那样黏着她,更无法坦然承认自己那些卑劣的小心思。
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这十年,多谢嫣曦仙尊照料。待我休整几日,便会向宗主辞行,继续追寻我的修仙大道。”
嫣曦心中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他醒了,就要走了。十年的陪伴,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清冷地回应:“理应如此。玄清仙尊乃宗门栋梁,早日恢复巅峰,也是宗门之幸。”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语气坚定而清晰,“待你筹备渡劫之日,我愿以渡厄化灵术助你一臂之力,助你顺利渡过化神劫。”
这既是宗门任务的本分,也是她对这十年陪伴的交代,更是她藏在心底、不敢言说的私心——至少,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再为他做些什么。
话虽如此,可她的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连带着周身的灵力都变得滞涩起来。
玄清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心中的烦躁更甚。他想说些什么,想告诉她自己并非想离开,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骄傲咽了回去。
寝殿内再次陷入沉默,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再也暖不了两人之间冰冷的氛围。
一场期待已久的灵识苏醒,终究还是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悄然发展。而那未说出口的情意与愧疚,都被藏在了沉默的缝隙里,等待着一个未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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