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嫣曦才被送回公寓楼下。一夜的疲惫让她眼底蒙上淡淡的倦意,却又因心底翻涌的情绪,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雀跃。
夜烬站在车旁,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眉头微蹙:“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别独自出门。”激进派虽暂时安分,难保不会暗中盯上她。
嫣曦点点头,指尖攥着衣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那……你呢?族里的事能处理好吗?”
夜烬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暖意,声音柔和了几分:“有你帮过一次,他们不敢再轻易闹事。”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等你休息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嫣曦的眸子亮了亮:“去哪里?”
“你会想知道的。”夜烬没有明说,只是看着她,眼底藏着她读不懂的深意,“记得,一定要等我来接你。”
三天后,夜烬准时出现在公寓楼下。他换了件深色的衬衫,少了几分风衣的冷冽,多了些许温润的气息。
车子一路驶出市区,朝着郊外的深山驶去。越往深处走,空气里的草木气息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异种的特殊气息。
嫣曦的心渐渐提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离异种的核心秘密,越来越近了。
车子在一处隐蔽的山谷入口停下。谷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玄机。夜烬抬手拂开藤蔓,转头对她伸手:“跟紧我。”
嫣曦将手放进他的掌心,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皆是心头一颤。他的掌心依旧滚烫,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穿过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嫣曦彻底怔住。
山谷里错落分布着一座座古朴的木屋,溪水潺潺流过,异种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打理草药,有的在教导幼崽,竟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与她想象中阴暗暴戾的巢穴,截然不同。
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些异种看见夜烬,纷纷恭敬地行礼,看向她的目光里,没有敌意,只有好奇和善意——显然,他们都记得广场上那个用声音和气息,平息了纷争的女孩。
“这是……”嫣曦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异种的巢穴。”夜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目光郑重,“这是我第一次带人类来这里。”
他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在山谷的小路上,声音低沉而温柔:“几百年来,我们一直在这里繁衍生息,守着和人类的约定,从不主动挑起事端。激进派只是少数,大多数的异种,都只想安稳度日。”
嫣曦看着身边嬉闹的异种幼崽,看着远处相视而笑的成年异种,心底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原来,夜烬一直守护的,是这样一片世外桃源。
走到山谷最高处的木屋前,夜烬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嫣曦,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烫得嫣曦的脸颊微微泛红。
晚风拂过山谷,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着两颗心,越来越近的悸动。
山谷的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木屋前的风铃,叮当作响。嫣曦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错落的木屋和嬉闹的异种幼崽,眼底满是新奇。
夜烬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他能感觉到,她对这里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透着由衷的喜欢。
嫣曦忽然转过身,仰头看向他,那双水光莹莹的眸子在暮色里亮得惊人:“夜烬,你们异种……都会变形吗?”
夜烬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大部分会,形态因人而异,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
嫣曦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她往前凑近半步,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的试探:“那你呢?你是什么形状的?”
这个问题,她藏在心里很久了。从知道他是异种开始,她就忍不住好奇,这个平日里总是穿着黑色风衣、气场冷冽的男人,变形后会是什么模样。
夜烬看着她眼底的期待,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自己的原形,即便是族里的长老,也只见过寥寥几次。
可面对着嫣曦那双澄澈的眼睛,他竟舍不得拒绝。
“别害怕。”夜烬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抬手,缓缓褪下身上的衬衫。晚风掠过他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下一秒,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化,一股浓郁的冷香散开,原本挺拔的身形,在暮色里渐渐拉长、扭曲。
嫣曦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只见黑色的雾气从他周身翻涌而出,雾气中,一道修长的暗影缓缓舒展。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巨型玄鸟,羽翼宽阔得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尾羽上点缀着细碎的银辉,像坠落的星辰。
它的喙锋利如刃,一双金色的眼眸锐利却温和,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没有想象中的狰狞可怖,反而透着一股睥睨众生的威严,又带着让人安心的熟悉感。
嫣曦看得怔住了,连呼吸都忘了。原来,夜烬的原形,竟是这样一只漂亮的玄鸟。
玄鸟轻轻低下头,修长的脖颈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冷香。它的动作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像是怕吓到她。
嫣曦回过神,眼底的惊讶化作了欢喜。她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抚上它光滑的羽翼。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羽翼下的肌肉结实而柔韧,却意外的温顺。
玄鸟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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