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药圃中缓缓踱步,又到医经阁默诵了三部医书,心境才渐渐平复下来。
“呼……还是做我的扫地僧比较快活。”他吐出一口浊气,将大周的纷扰抛诸脑后,开始盘算着如何从丹楼里顺点好东西出来。
“丹药虽好,但不能伤了根基。”他心中暗想,又恢复了几分狡黠的性子。
七日后,萧恪进入藏经阁。
虚明不知他是否见到了《易筋经》,但那一日后,萧恪便离开了少林。
虚明心无旁骛地将萧恪彻底放下,每日除了照料丹楼事务,便专注于佛珠的雕刻。
让他略感惋惜的是,原本以为佛珠数量会不够,如今却发现自己掌握的高深武学反而显得捉襟见肘。
他心里有数,若想再次踏进藏经阁,恐怕只有等自己修为足以瞒过三位守阁长老之后了。
如今他在丹楼的主要职责是扫地,相比起在藏经阁时,少了些许乐趣。
柜台那边坐着的圆进僧人,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整日埋头读书。
至于那位灰衣僧,更是几乎不与虚明交谈,以至于好长时间了,虚明还不知道这位师叔祖的真实姓名。
之前服用了两枚雪参丸,还有一颗大还丹、一颗还阳丹,眼下虚明并不打算继续服药,所以这段时间他主要在观察丹楼的布局和灰衣僧的举动,尚未真正动手偷取丹药。
修行、研读医典、清扫丹楼、偶尔雕刻……虚明在药王院的日子,除了吃喝睡觉,大致就做这些事。
虽略显清冷,但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成长,虚明也乐在其中。
又过了一个多月,久别重逢,玄痴师叔祖终于回来了。
只是,他受了不轻的伤!
……
那天,方丈玄慈亲自带领一众少林高僧前来药王院探望玄痴,虚明虽然焦急万分,却始终未能见到师叔祖一面。
直到三日后,虚明才终于见到了玄痴,只见他气色极差,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师叔祖……您还好吗?”虚明望着躺在床榻上的玄痴,心头一紧。
内心也满是自责。
“死不了。”玄痴笑了笑,又叹息着说道,“原本想给你炼一颗天脉丹,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朱睛冰蟾,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毁了。”
“天脉丹?朱睛冰蟾?那小子是谁?”玄痴一句话信息太多,虚明一时之间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先关心他的伤势,“师叔祖,您伤得重不重?”
“只是些内伤,不算什么。”玄痴淡淡一笑,随即问道,“听说你现在在丹楼扫地?怎么回事?”
“这个嘛……”虚明挑了些能说的事,将自己误食大还丹和还阳丹的经过讲了出来。
“你是说你跟萧恪见面了?”玄痴神色一凝。
虚明点头:“他已经离开少林了。”
玄痴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最近你就安分些,别到处乱跑。”
“我这都是小事,师叔祖还是跟我说说您这次外出都遇到些什么吧。”虚明满脸好奇地望着玄痴,他是真心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
玄痴伸手揉了揉虚明的光头,明白他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怕自己太过操劳。
“我这次出去,是想找两味药材,为你炼制天脉丹。”玄痴慢慢说道,“这天脉丹,被称为天下第一通脉灵药,比萧恪送你的那颗破脉丹要强上太多。”
“这两味药材都在昆仑山巅,一是极北寒玉,二就是朱睛冰蟾。
它们算是共生之物,只要有极北寒玉的地方,多半就能找到朱睛冰蟾。
我在雪山中找到那处冰窟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虚明忙问:“您这伤,是被那人所伤?”
玄痴摇头,笑道:“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既然他先发现了,我作为出家人,自然不会与他争抢。
只是那朱睛冰蟾剧毒无比,那人一不小心碰了一下,便当场毒发身亡。”
“咳咳……”虚明干咳起来,脸色泛红,看向玄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
玄痴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当时还提醒过他,凭他的修为,根本没法控制那东西。”
“师叔祖果然仁义,要是换作我,我才不会多嘴。”虚明顺势奉承了一句。
“后来我进了那冰窟,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抓住朱睛冰蟾。
本想着取些精血也就罢了,谁知还没等我动手,那朱睛冰蟾竟然只剩下一层空壳。”
“啊?”虚明一脸震惊,“怎么会这样?”
玄痴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雪山上最毒的并不是朱睛冰蟾,而是一种叫【冰蚕】的小虫。”
“冰蚕?”虚明一怔,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在天龙世界中被游坦之误食的传说生物。
“对,那小畜生通体雪白,与冰雪融为一体,身形极小,在雪地里爬行,极难察觉。”玄痴脸色难看,言语中满是愤怒。
“您的伤竟然是冰蚕造成的?”虚明露出惊讶之色。
玄痴轻叹一声,道:“这件事嘛……倒又是另一段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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