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现在的董事会分裂严重，任何重要决议都可能被卡住。
“我有一个想法。”苏念忽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股东们最关心的是什么？”苏念自问自答，“是投资回报。但这种回报不应该只是短期的分红，而应该是公司长期价值的增长。”
她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创科的核心价值是什么？是技术，是创新，是‘灵境’这样的项目。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向股东展示的，更多是财务数据，而不是技术前景。”
“你的意思是...”陆时衍若有所思。
“我们要开一场技术发布会。”苏念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不是普通的新闻发布会，而是一场面向所有股东、投资者、行业专家的大型技术展示会。时间就定在特别股东大会前一周。”
会议室里响起议论声。
“这个想法很大胆。”战略投资部总监陈思远说，“但风险也很高。如果展示效果不理想，反而会成为对方的攻击把柄。”
“所以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苏念坚定地说，“而且，我们要展示的不是已经完成的东西，而是未来的蓝图——‘灵境’2.0版本的技术架构，基于人工智能的内容生成系统，还有我们正在研发的下一代VR硬件原型。”
她看向技术总监张辰：“张总监，我记得你们团队一直在做技术储备，有一些还没公开的研发成果？”
张辰眼睛一亮：“是的！我们有一个分布式渲染的优化算法，可以把VR内容的加载速度提升三倍；还有一个基于机器学习的用户行为预测模型，可以提前预加载用户可能访问的内容...”
“这些都可以展示。”苏念说，“我们要让股东看到，创科不仅现在有价值，未来更有无限潜力。而实现这些潜力的关键，是一个稳定、专业、有远见的管理团队。”
陆时衍的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这个方案很好。但时间很紧，两周内要筹备一场高质量的技术发布会，任务非常艰巨。”
“我可以负责整体策划。”苏念主动请缨，“张总监负责技术内容，王总监负责场地和媒体邀请，李总监负责财务数据的配合展示...我们需要各部门通力合作。”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最终形成了详细的执行方案。散会后，苏念被陆时衍留了下来。
“你刚才的表现，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时衍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
“第一次见面？”苏念回忆，“是在面试的时候吗？我记得您当时很严肃，问的问题都很刁钻。”
“不是面试。”陆时衍摇头，“更早之前。在三年前的一场行业峰会上，你代表学校参加大学生创业大赛，做了一个关于VR教育应用的演讲。”
苏念愣住了：“您...您还记得？”
“记得很清楚。”陆时衍说，“你的方案很有创意，但不够成熟。评委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当时有点紧张，但还是条理清晰地回答了。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很有潜力，如果好好培养，将来能成大事。”
苏念感到脸颊有些发烫：“您当时也在现场？我怎么没看到您？”
“我在后排，没上台。”陆时衍说，“后来你入职创科，我看到简历上的名字和照片，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照顾熟人，所以...”
“所以您对我特别严格？”苏念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您是针对我。”
“是对你要求高。”陆时衍纠正，“我知道你的潜力，所以希望你更快成长。虽然过程可能有些...痛苦。”
“确实很痛苦。”苏念坦率地说，“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弃了。但每次想到您说的‘创科不需要平庸的人’，我就又咬牙坚持下去。”
两人相视而笑，一种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说回正事。”陆时衍正色道，“技术发布会的方案很好，但实施起来会有很多困难。林女士那边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想办法破坏。”
“我知道。”苏念点头，“所以我们需要多做几手准备。”
她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名单：“这是我昨晚整理的，可能支持我们的股东名单。我建议分成几个小组，由高管带队，一对一拜访，详细阐述我们的规划。”
“这个工作量很大。”陆时衍看着长长的名单，“我们只有两周时间。”
“所以需要全员出动。”苏念说，“不仅是高管，中层管理者和核心员工也可以参与。让他们以一线工作者的身份，向股东讲述公司的真实情况。有时候，基层的声音比高层的演讲更有说服力。”
陆时衍沉思片刻：“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负责几家最大的机构投资者，你负责...”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李晓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苍白。
“陆总，苏总监，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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