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透薄雾,将华山玉女峰染上一层金辉。叶天踏着露水,正在后山练习一套自创的基础剑法,招式简洁却暗藏劲力,每一次挥剑都带起细碎的风声,与林间的松涛相和。
忽然,一阵极轻的啜泣声顺着风飘来,断断续续,藏在松针簌簌的声响里,若有若无。叶天收剑而立,侧耳细听,辨明方向后,缓步朝那声音来源走去。
转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只见一块平滑的青石上,坐着个灰衣小尼,正是恒山派的仪琳。她面前放着一架半旧的七弦琴,双手捂着脸颊,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哭得正伤心。琴弦上还搭着一块断了的丝绦,想来是调弦时不慎扯断的。
“仪琳师妹,这是怎么了?”叶天放轻脚步走近,声音温和。
仪琳猛地抬头,看到是他,慌忙用袖子擦脸,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泛着粉,像是受惊的小鹿:“叶……叶大哥。”她支吾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练《清心普善咒》总也练不好,明日师父要考较我们,我怕……”
原来恒山派近日要举行一场小型法会,要求弟子们各展所长,仪琳被分到了抚琴,可她性子本就腼腆,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刚才调弦时又弄断了琴上的丝绦,一时慌了神,忍不住哭了起来。
叶天拿起那架琴,入手微沉,看得出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但琴身保养得极好,木纹里透着温润的光泽。他指尖拂过琴弦,只听“铮”的一声轻响,清越如玉石相击。他略一调试,便找出了音准的偏差,又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小卷丝线——这是双儿给他备着,以防衣物勾破时缝补用的,此刻倒派上了用场。
“别怕,我帮你看看。”叶天的手指修长灵活,穿针引线,将断了的丝绦细细接好,又耐心地逐弦校准音准。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竟让仪琳看得有些出神,连哭泣都忘了。
“好了,试试。”叶天将琴推回她面前。
仪琳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落。这一次,琴声流畅了许多,虽仍有些生涩,却已没了之前的慌乱。她惊喜地抬头,眼中闪着光:“真的……真的不卡壳了!叶大哥,你太厉害了!”
叶天笑了笑:“是你本就弹得不错,只是心太急。抚琴和练剑一样,讲究个心平气和,你试着想着山间的流云、石上的清泉,让手指跟着心意走。”
仪琳依言尝试,果然感觉顺畅了不少,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又明亮。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山道上传来:“叶大哥!你在这里呀!”
只见岳灵珊提着一个食盒,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身上还穿着练剑的短打,额角带着薄汗,显然是找了不少地方。看到仪琳,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哦,仪琳师妹也在呢!”
“灵珊师姐。”仪琳连忙起身行礼。
岳灵珊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还有几样精致的素点心:“这是我娘亲手做的,说给你补补精神。昨日听爹说你夜里还在研究剑法图谱,肯定没睡好。”她一边说,一边把莲子羹往叶天面前推,眼神里满是关切。
叶天心中一暖,刚要道谢,却见一名华山弟子急匆匆地跑上山来,神色慌张:“叶大哥!岳掌门让您速去前殿!青城派的人来了,说……说要找您‘讨教’!”
“青城派?”叶天眉头微蹙。他前日下山采购时,确实撞见几个青城派弟子在镇上强买强卖,出手教训了他们几句,当时对方撂下几句狠话,没想到竟真的寻上门来了。
岳灵珊立刻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小脸一扬:“他们敢!叶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我爹说了,青城派的‘摧心掌’阴毒得很,咱们不能吃亏!”
仪琳也急道:“叶大哥要小心!”
叶天拍了拍岳灵珊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又对仪琳温和一笑:“放心,我去去就回。你安心练琴,定能弹好。”说罢,转身跟着那名弟子往前殿走去。
前殿内,气氛已然十分紧张。岳不群端坐主位,面色沉静,宁中则站在他身侧,眉头微蹙。堂中站着一群身着青衫的汉子,为首的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他身材瘦小,三角眼微微眯起,透着一股阴鸷之气。
“岳掌门,”余沧海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听闻贵山来了位少年英雄,前日在镇上‘教训’了我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我今日特来登门,想请这位英雄露两手,让我等开开眼界。”
他话音刚落,身后立刻有人附和:“就是!我青城派何时受过这等欺负!”
岳不群尚未答话,叶天已迈步走进殿中,目光平静地看向余沧海:“是我出手教训了你的人。他们在镇上欺压百姓,强抢民女,难道不该教训?”
“哼,江湖事江湖了,凡夫俗子也配让你插手?”余沧海眼中寒光一闪,“我看你是没把我青城派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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