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京城,寒风卷着碎雪,打在都察院的朱红大门上。叶天和任盈盈站在街角的茶馆里,看着周明远的轿子从门前经过,轿帘掀起的瞬间,他们交换了个眼神——紫檀木盒就藏在叶天的衣襟里,贴着心口,带着体温。
“首辅的人就在对面的酒楼上。”任盈盈低声道,指尖指向斜对面的“醉仙楼”,三楼的窗棂后,隐约有黑影晃动,“至少有十个高手,气息沉得像潭死水。”
叶天点头,内劲按照“清心诀”的法子运转,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这是他们回到京城的第三天,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周明远的信号——今日早朝,周大人将在朝堂上呈上所有证据,包括这封伪造的密信。
“午时三刻,鸿胪寺的钟声敲响时,我们从侧门进都察院,周大人会在偏厅等我们。”叶天看着街上巡逻的禁军,他们的铠甲在雪光里闪着冷光,“禁军统领是周大人的门生,会暗中护送,但首辅的人狗急跳墙,必定会在午时动手。”
任盈盈从包袱里摸出两柄短剑,剑身窄而锋利,是她特意请铁匠打造的:“‘灵蛇剑法’最适合巷战,等下若遇埋伏,我左你右,别恋战,先把密信送到周大人手里。”
午时的钟声越来越近,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叶天摸了摸衣襟里的木盒,忽然想起岳不群的话:“正义有时会迟到,但只要有人肯等,它就不会缺席。”他看了眼任盈盈,她耳后的朱砂痣在茶馆的水汽里若隐隐现,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钟声敲响的瞬间,两人同时冲出茶馆。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醉仙楼的黑影果然追了出来,刀剑出鞘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刺耳。
“拦住他们!”为首的黑衣人嘶吼着,刀光直取叶天心口——他显然知道密信在叶天身上。
任盈盈的短剑如灵蛇出洞,缠住对方的刀身,同时喊道:“快走!”
叶天借力侧身,避开刀锋,足尖在结冰的路面上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向都察院侧门。内劲在经脉里流转,像溪流绕过岩石,避开追来的暗器。他忽然觉得,这一路练的“借势”“顺势”,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不是为了打败谁,是为了护住怀里的正义。
侧门的禁军果然如约放行,叶天刚冲进院子,就见周明远站在偏厅门口,官服上落着雪:“快进来!”
就在他踏入偏厅的瞬间,身后传来任盈盈的痛呼。叶天猛地回头,看见她的左肩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雪地。
“盈盈!”
“别管我!”任盈盈挥剑逼退敌人,声音带着喘息,“把密信给周大人!”
周明远拽着叶天进了偏厅,关上沉重的木门。门闩落下的声音沉闷,像隔绝了两个世界。“她不会有事,禁军已经去支援了。”周明远接过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眼睛亮了,“果然是这个!有了它,首辅插翅难飞!”
偏厅外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任盈盈的喝声。叶天握紧拳头,内劲在丹田翻涌,却被周明远按住:“相信她。也相信你自己教她的剑法。”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叶天推开门,雪地里躺着几个黑衣人的尸体,任盈盈靠在廊柱上,脸色苍白,却朝他笑了笑:“搞定了。”
禁军统领跑过来,单膝跪地:“周大人,刺客已全部肃清!”
周明远拿着密信,大步走向正厅:“老夫现在就去面圣!”他回头看了眼叶天和任盈盈,眼里带着欣慰,“等老夫的好消息。”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任盈盈的伤口上,融化成血水。叶天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拔出羽箭,用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敷上:“疼吗?”
任盈盈摇头,握住他的手:“你看,雪多干净。”
叶天抬头望去,雪花落在地上,盖住了血迹,也盖住了厮杀的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他忽然明白,所谓正义,有时就像这雪,需要有人用鲜血和勇气去浇灌,才能落得干净、落得彻底。
***傍晚时分,周明远的轿子回到都察院,轿帘掀开,他手里举着明黄的圣旨,声音带着激动:“陛下已下旨,彻查岳不群案!首辅及其党羽全部收监,听候发落!”
叶天和任盈盈对视一眼,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三年的委屈,三年的奔波,在这一刻都有了归宿。
“岳掌门可以回华山了。”周明远将圣旨递给叶天,“陛下说,让你亲自带回华山,算是……给岳掌门赔个不是。”
叶天接过圣旨,明黄的绸缎在雪光里闪着光,重得像千斤担子,却也轻得像一片雪花。
离开都察院时,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给京城的屋顶镀上了层银霜。任盈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脚步轻快:“回去后,咱们就在思过崖烤红薯,还要酿一大缸米酒,放满桂花。”
“好。”叶天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街灯在雪地里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人的脚印叠在一起,被新的落雪慢慢覆盖。叶天知道,这场博弈终于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只是往后的路,不再只有刀光剑影,还有彼此的温度,和心里那份永远干净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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