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女儿国,西行队伍踏入一片赤地。空气中热浪滚滚,地面龟裂如蛛网,远处的山峰燃着熊熊大火,红光映红了半边天——火焰山到了。
“我的个娘哎!这地方能把人烤化了!”猪八戒扇着大耳朵,汗水顺着肥脸往下淌,“猴哥,咱们绕着走不行吗?”
孙悟空眯眼望着火焰山,眉头紧锁:“绕不过去,这山方圆八百里,无一处可避。要过此山,只能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扇灭大火。”
“铁扇公主?”叶天想起话本中的情节,“就是牛魔王的妻子?”
“正是。”孙悟空道,“她那芭蕉扇是天地生成的灵宝,一扇熄火,二扇生风,三扇下雨,正好能解这火焰山之难。”
一行人来到火焰山脚下的小镇,却见镇上百姓个个面黄肌瘦,正对着山神庙烧香祈雨。一个老者见他们是外来的僧人,叹道:“长老们就别往前走了,这火焰山烧了五百年,多少人想过去,都成了灰。”
“老丈,我们是去西天取经的,必须过此山。”唐僧合十道,“不知铁扇公主住在何处?”
老者摇头:“那铁扇仙住在翠云山芭蕉洞,脾气古怪得很,别说借扇了,见她一面都难。听说她恨极了那弼马温,当年他大闹天宫,害得红孩儿被观音菩萨收去做善财童子,母子分离,她能给好脸色才怪。”
叶天闻言,锁魂玉微微发烫,玉中传来一股浓烈的“怨”与“思”——那是铁扇公主对儿子的牵挂,和对孙悟空的怨恨,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如烈火般灼烧着人心。
“看来这扇不好借。”沙悟净沉声道。
孙悟空却满不在乎:“放心,俺老孙去去就回。”说罢,一个筋斗云翻向翠云山。
谁知,不到半个时辰,孙悟空就捂着脑袋回来了,金箍棒扔在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猴哥,你这是咋了?”猪八戒惊道。
“那泼妇!”孙悟空怒道,“俺好言好语跟她借扇,她倒好,二话不说就用芭蕉扇把俺扇飞了,若不是俺有定风丹,怕是要被扇到十万八千里外!”
叶天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道:“她恨你,不是因为你当年大闹天宫,是因为红孩儿。你若不提借扇,先跟她聊聊红孩儿,或许还有转机。”
“聊那小屁孩?”孙悟空瞪眼,“俺跟他有啥好聊的?”
“聊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叶天取出锁魂玉,玉中映出红孩儿在观音身边的景象——他穿着红肚兜,捧着金箍棒跟善财童子们玩耍,笑得眉眼弯弯,“你看,红孩儿在观音身边,不仅没受苦,还修成了正果,这难道不是好事?”
孙悟空看着玉中的景象,挠了挠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铁扇公主不知道这些,她只记得儿子被你‘抢走’,心中的怨恨自然难消。”叶天递给他一块镜糕,“你再去一趟,把这个给她看,告诉她红孩儿安好,或许她就愿借扇了。”
孙悟空犹豫片刻,抓起镜糕,又翻了个筋斗云出去。
这次,过了一个时辰,孙悟空才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扇子。
“成了?”猪八戒凑上前。
孙悟空把扇子往地上一扔,气道:“那泼妇给了俺一把假扇!俺一煽,火不仅没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原来,铁扇公主虽见了红孩儿的影像,心中松动了些,却依旧记恨孙悟空当年的“无礼”,便故意给了把假扇。
“这可咋办?”沙悟净急道。
叶天想了想:“看来得请牛魔王出面了。他是红孩儿的父亲,若他肯帮忙说和,铁扇公主或许会听。”
正说着,却见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骑着辟水金睛兽而来,正是牛魔王。他显然是听闻孙悟空来了,特来助阵铁扇公主,见到一行人,怒喝道:“弼马温!又来欺负我妻儿!”
“老牛,你别不讲理!”孙悟空祭出金箍棒,“俺只是借扇过火焰山,又没害你啥!”
“借扇?”牛魔王冷笑,“当年你害我儿分离,今日还想借扇?没门!”
两人说打就打,金箍棒与混铁棍碰撞,震得地面发抖。叶天看出牛魔王的执念——他对铁扇公主的维护是真,对孙悟空的怨恨也是真,却唯独忘了,火焰山的火,本就是孙悟空当年踢翻八卦炉,落下的火砖所化,这因果,终究要了。
“牛魔王!”叶天高声道,“你可知火焰山为何不灭?那是你儿红孩儿当年在此修炼,三昧真火与八卦炉余火相融,才成了这无解之局!你若真想护着妻儿,就该帮我们灭火,了却这因果!”
牛魔王一愣,混铁棍的攻势慢了下来。
叶天趁机取出锁魂玉,将红孩儿的影像再次映出:“你看,红孩儿常念叨你和铁扇公主,只是他如今身归正道,不便私自下山。你若帮我们过了火焰山,待取经功成,或许观音菩萨会允你们一家团聚。”
牛魔王看着玉中儿子的笑脸,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他想起红孩儿小时候骑在他脖子上的模样,心中那股为怨恨而生的执念,竟慢慢被父爱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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